视死如归的表情。
他看着心情大好,拿起她的左手往掌心处连亲几口。
棋盘继续厮杀。
谢庭钰跟她说起两日后同他一齐与一位同僚聚餐。
棠惊雨支起手肘,在榻上半起身细看棋盘的黑白布局,捻着白子沉思片刻后,才慎重地落下白子。
她重新躺回去,盯着交错的房梁。“我不明白你的意图。”
他稍稍出神。“我也不明白。”
她:“哦?原来这世上还有无所不能的谢大人所不知道的答案?好生稀奇。”
他没好气地笑了一声。“少来挖苦我。”
一个不留心,黑子落在不那么好的位置上。
他顿然一愣。
她见了,急忙坐起身,抬起他的手腕:“落子无悔!”
他懊恼地“啧”了一声,看着白子在棋盘上所向披靡,再看面前的清水芙蓉,恨声道:“红颜祸水。”
她慢慢悠悠地将吃掉的黑子一颗,一颗捻到棋盅里,闻言冷斥道:“呸。分明是你道心不稳。”
棋差一招,不多时,黑子满盘皆输。
棠惊雨心情畅快地倒回榻上躺好,又扯回先前的话题:“我不要出去。要承受很多关注的目光和非议。我不要。”
谢庭钰一边收拾棋盘,一边说:“除夕那晚前来搭讪的,看你的人不是更多?怎么现在又怕起来了?”
她:“那时的身份与现在的哪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他不以为然,收好最后一颗棋子,起身往盆架走去,“你若真是怕,像今天这样往我的怀里躲便是。”
他拿起角皂放在手掌间搓洗,回想起白日之景,不禁笑道:“像个小孩子一样。”
那一点若有似无的思绪骤然梗在心里。
她从榻上坐起来,直觉认为她的忧虑与他所认知的忧虑不同,只是具体不同在什么地方,她一时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端着一块干净的湿布帕走到她面前,替她擦干净两只手。
她还是觉得忐忑:“一定要去吗?”
他:“嗯。”
他将用过的湿布帕往案几上的木盘一扔,弯腰将人抱起来,抬步就往卧室走去。
“嗳——我的枕头。”她着急地拍拍他的肩膀,“我要去拿我的枕头。”
他非但不停,反而走得更快了。
他要不断地用言行举止让她明白一个事实:只有我,才是你的救命良药。
隔日,入夜时分,清风馆。
陆佑丰站在门口朝刚下马车的二人招手。
他们来之前刚下过一阵雨,空气潮潮的,带着一些夜里的冷意。
谢庭钰抬手同陆佑丰打招呼,回头看了棠惊雨一眼:“走吧。”
他成心走快两步,与她拉开一些距离。
她急忙小跑两步,双手抓住他的左臂不放开。
他如愿以偿,放慢脚步与她齐步往馆门口走去。
三人汇合。陆佑丰招呼小二过来,将馆里的木牌递予对方,小二忙请客人们随他往里走。
陆佑丰留的是靠窗的雅座,还有两片靛青色染花布帘挡着,隔住大堂人来人往的喧哗。
半开的支摘窗送来徐徐凉风。
往窗外一看,只见此来彼去的行人双脚,和引入雅座里的煌煌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