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来都来了，虽然确实没有他能玩的，到逛几圈是可以的。
“就到处走走吧，都进来了，再出去也怪麻烦的。”
“好，那我去买票。”
何舟的神色看起来没有异常，李于恒也不再说什么，买好门票后，推着何舟进去。
游乐园里小孩子最多，他们的笑声让人会有一种这是天底下最令人快乐的地方。
何舟看着人群中奔跑的孩子，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沈故思，和他肚子里的孩子。
他忙的都忘记了。
这段时间他太过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忘记了继续寻找沈故思，到现在过去好久了，迟迟没有他的消息。
即使自己活不长了，死之前，他还是想见故思一面，哪怕是一面。
不带遗憾的，最后一面。
何舟情绪低落起来，这细微的情绪浮动让李于恒察觉到了，因为他的一颗心全挂在何舟身上，任何细小的改变都能看出来。
“怎么了？”李于恒问。
何舟摇头，他只是想到了沈故思，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去哪里了。
投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回音。
“要吃棉花糖吗？”在路过一个小店时，李于恒对着何舟问道。
何舟看了一眼，觉得那是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刚想要拒绝，李于恒却已经走过去，买了一个回来。
他递给何舟：“吃吧。”
何舟心中是不情愿的，却还是接受，这种东西从小学过后就再也没吃过了。
他还是接过了手，棉花糖抿在嘴里化成了水。
好甜。
没有其他的味道，只有单纯甜腻的感觉，从舌尖开始蔓延，充斥整个口腔，白砂糖的味道。
白色的糖丝挂在嘴边，何舟没有察觉，李于恒见状，直接上手给何舟擦掉。
也许是动作太过自然，等李于恒回过神，手上的动作已经做完了，指尖还有些嘴唇的余温。
何舟也被这动作吓了一跳，再回神时已经太晚。
“你嘴上有糖丝。”怕何舟会厌恶，李于恒连忙解释道。
何舟自己摸了下嘴唇，上面已经没东西了，他知道李于恒不是故意的，所以不能责怪，点头说了声“谢谢”。
不是很大声，却很清晰，李于恒能清楚的听到。
他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的动作没有惹恼到何舟，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他了，所以不想做会惹何舟生气的动作。
“没事。”手指还在回味余温，张开指尖，又慢慢的合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周围的人群顺着人流涌动，只有他们彼此站在对方的身边，如同深海中树立的两根石柱，彼此遥望。
“走吧。”何舟轻声道。
李于恒推着轮椅，两人都很沉默，无声无息的窒息感在他们中间蔓延。
李于恒不知疲倦一般的推着何舟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终于走不动，眼看着太阳也要落山了，何舟说：“回去吧。”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让李于恒知道，一切真的该结束了。
“好。”
“我送你回去。”何舟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