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说著说著,忽然眯起眼睛,看向了药田里的石富贵,显然听到了对方的小声嘟囔。
张管事手里的石子猛地弹出,石子划过上百米的距离,精准地打在少年的手臂上。
他冷哼道:“石富贵药田除草偷懒,扣一分!”
石富贵捂著手臂,痛得嘴里直吸凉气,心里那个气啊,却不敢有分毫的爭执。
张管事继续说道:“老夫的话,你们还別不爱听,嘿嘿,你们不爱听我还爱说呢。”
“告诉你们啊,在山下,你们或许个个都是人才,但真武派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老夫当年就是名列前茅的天才。”
“你们想要成为真正的药师,天赋、悟性、勤奋、专注一个都不能少,只有全力以赴你们才有可能成功!”
“我告诉你们啊,每年有上百人进入药谷参加考核,能留下成为药师学徒的,不超过三分之一。能成为真正药师的,怕是只有三五人。”
“这三五个人里,想要有你的一席之地,就给我实打实地功夫!”
“別看老夫天天悠閒自在,在这里站著说话不腰疼,你们的这些荆棘之路,老夫可是已经走过一遭了!”
“认真干!继续干!快点!再快点!”
少年们一边听著中年管事训话,一边低头弯腰除草,就像是排並排的羊在吃草,所过之处,杂草一根不剩。
他们走的远了,身后的中年管事则纵身一跃,从一个山头跨越二三十丈,落到了另一个山头,又站在了他们前头。
儘管这一幕发生了很多次,可少男少女们的心里依旧羡慕,只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药师,未来拥有这样的权势和力量。
王恆更是上心,因为他没有退路,要是不能留下来,等待他的就是被驱逐的命运。
而他来到真武派,本来就是避祸的,留在真武派他不仅能够保障安全,更能拜师学艺。
要是离开真武派,怕不是很快就要死於非命了。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个时辰,在张管事宣布药田除草结束以后,这群少年瞬间倒下了一半。
石富贵更是累的气喘吁吁,躺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双无神的眼睛呆呆的看向天空。
就像是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王恆晃了晃还剩几口的水袋,打开后一饮而尽,这自製的元气液效果不同凡响,他身上的疲倦很快一扫而光。
山头上,张管事扫视眾人一圈,看见包括王恆在內,还有十几人精神不错,不由得暗暗点头。
他当即宣布:“本次考核,王恆、刘功名、赵幽兰各加一分,石富贵扣一分。”
“今日就此结束,都回去好好休息吧,解散!”
说罢,他背著手飘然离去,尽显高手的悠然和瀟洒,只留下一地累死累活的少年。
“恆,恆哥,扶我一把。”
石富贵浑身乏力,一脸恳切地看向王恆,隨后在王恆和几个同伴的搀扶下回到住处。
躺在大通铺上,石富贵手臂还是青紫色的,他一边休息一边抱怨自己命苦。
“我家世代经营药材生意,钱多的不完,我干嘛受这个罪来药谷啊。”
“老张头也真是的,不就嘟囔了几句嘛,下这么狠的手,我诅咒他不举!”
他嘴里碎碎念不断,有人听的烦了,说道:“你要是嫌累,直接回家不就行了?”
能在家当个吃喝不愁,瀟瀟洒洒的富家公子,干嘛来真武派受这个罪。
没想到听到这话,石富贵一屁股就坐了起来,一脸认真道:“我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回去了,我爹肯定会打死我的。”
走?走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