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父亲没有出事,他就能和墨卿同行。
想到这,被他压下去的戾气冒了出来,眼底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好,血色更重。
陆逢时敏锐的感知到赵启泽的心态变化。
杀父之仇,很容易被仇恨蒙蔽,不知不自觉中走向歧路。
这种时候,需要人去引导。
当然不是引导他放下仇恨,而是用正确的方法,手刃仇人。
她目光在赵启泽身上扫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赵兄,你可知这世上,有些非常之事,需非常之人方能为止?”
赵启泽一愣:“弟妹的意思是?”
陆逢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赵兄可曾感觉过自身有何不同?比如,对某些气味格外敏感,或是在特定的时辰、地点,精神格外清明?亦或是有过难以解释的直觉感应?”
她在试探赵启泽有无修炼的根骨和潜质。
若他能引气入体,哪怕是最简单的单灵根,也能成为她的一大助力。
赵启泽被问得有些茫然。
仔细回想片刻,不确定道:“这个,我也不太确定。”
看来问是不得行。
还得想个法子直接试探一下。
她目光一转,落在一旁沉默静听的裴之砚身上,语气变得柔和,带着一丝刻意的关切和催促:“官人,冬日渐深,赵兄说的在理,若再不动身,恐耽误了考期。而且婶娘也常念叨此事。”
裴之砚抬眸,目光落在陆逢时脸上。
陆氏这是想支开他。
难不成真要在他离开后,就回娘家去?
“家里诸事未安,为夫岂能安心远行?娘子安心,科考尚有余裕。”
“官人此言差矣。”
陆逢时立刻反驳,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贤惠,“省试乃人生大事,关乎前程,岂能因家中小事一再延误?我的身子不过需要静养,有婶娘照顾,无碍的!”
裴之砚:“倒也不全是因为你。”
陆逢时:……
好熟悉的味道!
这几天裴之砚照顾周全,都忘了他嘴毒。
堂屋陷入短暂的沉默,气氛有些微妙。
裴之砚率先打破沉默,起身道:“马上午时了,赵兄若没有急事,就在家里用个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