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动作又岂能逃出余宵的眼睛:“没事你躲什么?”
宋渔坚持:“真没事。”
余宵脸上没了笑意,声线微凉:“拿出来。”
宋渔莫名觉得这样的余宵有些吓人,慢慢把手挪到他面前,小声解释:“就不小心划了个口子。”
被热水浸泡过后,伤口周边皮肤泛白,很容易就能看到。
余宵瞥了眼手中的兔子,顿时了然:“切苹果弄的?”
“昂!”宋渔突然理直气壮起来:“还不都是为了哄你?”
“哄我?”
“对啊,你不是因为我要搬走所以生气了吗?”
余宵失笑:“在你心里我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吗?”
顶多有那么点别扭罢了。
当然,他是绝不会承认的。
“我发现你这人真是……”宋渔突然语塞。
余宵挑了下眉:“我怎么了?”
宋渔沉思片刻,终于找到合适的措辞:“善变。”
余宵:“?”
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宋渔掰着指头细数他的罪行:“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特高冷,后来发现你是腹黑,在一起之后,我发现你又变了,变得特粘人,跟个小孩似的。”
余宵忽地轻笑了声:“是吗?”
什么高冷,不过只是一个少年在面对家庭巨大变故时而被逼竖起的高墙。
在那位所谓的原配夫人找上门前,他也像万千幸福的孩子一样,享受来自爸妈的爱,在操场上恣意挥洒汗水,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会捣蛋使坏,会撒娇耍赖。
“宋渔。”
“嗯?”
余宵低下头跟她对视,拇指在耳畔的肌肤上轻轻摩挲,隔了几秒,才哑声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
你喜欢什么样,我就会变成什么样。
宋渔直直地望进他眼底,在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以及那股莫名的,无法形容的情绪。
对视半晌,她忽而笑起来:“原来聪明人也能问出这么傻兮兮的问题。”
她说:“余宵,你是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因为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余宵吻了下她的唇角,动作很轻,但仿佛无比郑重:“我爱你。”
很爱,很爱。
耳斯鬓磨了一阵儿,为防止再擦枪走火,两人不约而同地稍稍退后。
余宵手里还捏着那个一个耳朵大一个耳朵小的苹果兔子,顺势递到宋渔嘴边。
宋渔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闲聊道:“明天我们就出院了,要不晚上去看电影吧。”
上次约好的电影因为冯秀美住院被迫泡汤了。
刚好趁此机会补上。
余宵慢条斯理地咬着剩下那半苹果:“可能不行。”
“为什么?明天不是周五吗?”宋渔奇怪道。
“刚才开会临时决定,明天要出趟差。”
“啊?这么突然。”
宋渔仰天长叹:“想约个会就这么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