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吃,绝了燕安,我感觉你做的饭都可以和醉香楼有的一拼。”燕安弯起眉眼,唇角也勾起,他黑眸中带着笑意。“喜欢便好。”燕安推了推冒着热气的红糖姜汤水,对着燕霜道:“吃完便将它喝了,如今你身子不适,加上旧伤堆积,切莫小心。”燕霜不是什么一听到关于这样的事情就脸红的女生,早在现代,她就觉得这不过是女人最寻常不过的一件事情,就算是去超市买也没有那种偷偷摸摸的样子,跟他人交谈起也丝毫没有什么害羞或者避讳的情绪。燕霜点了点头,她认真地看着面前的黑发青年:“燕安,谢谢你。”她知道,是面前的男人这段时间坚持不懈地调理,她的身子才逐渐变好的,姨妈来的时候就像是一个信号,说明她的身子在恢复正常。她曾听洛仙儿说,她喝的每一副药几乎都是燕安亲自熬制的,一熬就是四五个时辰,更多的时候晚上都一直蹲在厨房里,往返于她的房间,不断地调整着用药。燕安摇了摇头,他眉眼柔和,直视着燕霜,似乎是很仔细地在看着她的面容:“不必言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燕霜莫名觉得被这样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躲避了对方的视线,夹起菜就往嘴里塞,“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就应当做的事。”“并非无缘无故,”燕安勾了勾唇角,随后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平和,他也在吃饭,却没有夹燕霜喜欢吃的那几道,“是……”燕霜听到他的话,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回答,她在他说话之前抢先说道:“有缘有故?”燕安一愣,随后也笑了,他似乎品味了一下这个词,随后点了点头,看着燕霜:“对,有缘有故。”那样灿若星辰的黑眸中带着笑意,燕霜恍惚间觉得他的眼里的全部世界就好像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似的,愣过之后,她也不由自主地笑起来。这会是燕安怔愣了,这是燕霜许久不见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她不是那种细微的笑,也不是为了配合其他人轻松氛围而展现的笑意,而是真正的,犹如三月朝阳般清澈柔和的笑容,她眼眸弯弯,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星星点点的笑意。这样的笑让燕安由衷地感到惊艳。二人对视了一会,燕霜眼睁睁地看着燕安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靠了过来,她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钉住一样钉在了原地,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和情绪让她不想逃离,但又有一种暗藏的紧张,心脏在蹦蹦地跳,好像下一秒就能跳出了嗓子眼。燕霜就感觉唇角有温热的触感,随后看见男人极其自然地收回了手,对着她轻声道:“饭粘在脸上了。”燕霜忽然就感觉松了口气,但是却又感觉有些怅然若失。要如何具体形容这种情绪,就好像在游乐场坐激勇漂流,从高处迅猛下滑,除了被浇了一脸水,什么也没有留下。燕霜决定说点什么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说起来,也不知道刘一样他们怎么样了?”在刘一样将打听到船上瘦马的那件事讲出来之后,燕霜告诉了苏红裳,毕竟她和王宽府上的瘦马有些交情。苏红裳立刻就站了起来,她语气急促和惊讶:“我之前听玉姐儿说过她。”玉姐儿正是帮助了苏红裳的那个和漕帮军师一起私奔了的瘦马。燕霜听完他们的对话后,感觉从到苏杭来经历的各种事情就像是原本一条条破碎的线,最终联系到了一起。“又和王宽有关系,”刘一样在一旁挑了挑眉,他语气讽刺,“一个无根之人,要这么多女人有什么用?”给燕安的那封被撕毁的信中透露了太多的内幕,苏红裳需要立即前往在码头为据点的漕帮,找玉姐儿确认一下。南宫凌风不放心没了功夫的苏红裳,自然要跟着去,而刘一样,纯属看热闹去了。“我现在啥事没有,霜姐你现在哪也去不了,不然我帮你去看看吧。”刘一样凑到燕霜身旁,在一旁喋喋不休,“万一刚好可以查到王宽和国丈勾结的证据呢?”燕霜被烦得不耐烦,本来刘一样就是被抓捕对象,还想到处乱跑,但是架不住对方天天在耳边跟苍蝇似嗡嗡嗡,燕霜心想刘一样轻功了得,打不过还跑不了吗,就懒得理他让他滚蛋了。而洛仙儿因为前一天太过于劳累,倒头大睡到现在都还没有起来,结果这个藏在雨巷深处的小小院落,就剩下了他们俩一个伤患,一个大夫。四人行,必要打架“你如今大病初愈,最忌耗费心神,这些时日便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