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一问萧越越,但是碍于萧越越已经睡着了,她也不好把人叫起来再问,只能等到天一亮再找暗一去调查了。转眼之间,几天过去。这天天不亮,舒如绰就被揽书和寻画叫了起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舒如绰低声问道:“你们做什么,大清早的扰人清梦。”“郡主。”揽书无奈:“今天一月一,朝廷里有祭天大典,所有有品级的女眷都必须参加,您怎么忘记了?”揽书这样一说,舒如绰才恍然想起,时光已经倒流到一月一日了。今夜一过,她就倒流回统和二十六年了,变成十六岁的姑娘。越活越小的感觉,还真是……奇特。在揽书和寻画的折腾之下,舒如绰穿上郡主特有的盛装,淡然地向郊外赶去。每一年的祭天都在京郊的天雄寺,不过因为圣宗皇帝的身体已经不大好了,所以今年的祭天,是身为储君的萧承亲自去做。祭天这样的仪式,若是最初参加或许还有些意思,但是自从舒如绰到了辽朝,以她的身份,自然是年年都未曾缺席过,那些过程早以烂熟于心,所以有些老神在在。心不在焉地跟着一众人朝前走,忽然看到了萧承,舒如绰顿生玩心,悄悄撵了上去,蒙住了萧承的眼睛。萧承比舒如绰高出许多,不仅直直地伸着手,甚至要踮起脚才能勉强触碰到萧承的眼睛。没等舒如绰变声说话,便见萧承温声笑了,温热的手握住了舒如绰的手腕,询问道:“我身后的,可是阿宁?”没想到萧承这么快就猜到是自己,舒如绰有些索然无味,撇了撇问道:“你怎么那么确信就是我?”祭天诡异事“你身上的香是你自己调制的,樨若香。”萧承淡淡一笑:“整个上京,除了你,别无二家。”舒如绰亦笑了笑,握住了萧承的手:“今日要苦了你了。我在郡主府备了些东西,祭天之后抽个空闲过来?”“好。今日祭天,要记得,远离我身边的位置。”萧承眸里温柔,足以消融千川冰雪。不明白萧承怎么忽然之间说这样的话,人多口杂,舒如绰也没问。和萧承简单寒暄几句,舒如绰知道萧承需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所以没有再打扰,而是退到了一边。才走了一段路,便见唐初晓赶了上来,低声和舒如绰说道:“如绰,今年的祭天和往年的祭天不太一样,翊太子有没有告诉你?”舒如绰和萧承不过就简单的聊了几句,萧承哪里有时间和舒如绰说这些?所以舒如绰好奇问道:“哪里不一样?”今天她也是经历过的,时光倒流之前的祭天和往日并没有区别,除了萧承累了一些,一切风平浪静。“我听我父亲说,此次祭天为了彰显辽朝天威,临时请了一些停留在上京临潢府的大昭人,其中就有谢迟!”唐初晓的父亲是于越,在辽朝,这是比宰相还要高上一层的人物,所以唐初晓的话自然不会有错。不知为何,听见这话,舒如绰只觉得眉心忽然一跳,好似要有不太好的事情发生。敛下心中不安的情绪,舒如绰和唐初晓有一搭没一搭的攀谈起来。片刻之后,舒如绰听见揽书说道:“郡主,天雄寺到了。”为了表示对于祭天的崇敬,天雄寺九十九层台阶,都必须要自己一点点上去。和唐初晓相视一笑,两个人携手向上走,一路见到了不少气喘吁吁的贵女。繁冗仪式不再多提,等祭天终于要开始的时候,一众人都累的不行。天雄寺最大的庙宇里,供奉着白马青牛以及辽朝开源之祖的金身,此次祭天便是从这里开始。禁军肃然,守护在外面。终于宣有品级的女眷进入,舒如绰低头入内,漫不经心地环顾一眼,蹙了蹙眉。这个庙宇里有数个通向外面的偏门,每一个偏门都连着一个厢房。她记得往日祭天,这些偏门全部都是开着的,内外所有情况一览无余,但是今日所有的偏门竟然都是关着的。低声唤了一个小沙弥,询问他这到底是为何,那小沙弥怔了怔,随即回复道:“这些都是太子殿下亲自吩咐的,小僧也不知道为何。”是阿甜吩咐的?舒如绰示意小沙弥退下,心里开始琢磨萧承的话。今天一早阿甜便叮嘱自己远离他身侧,他今日可是要有什么大动作?这样一想,舒如绰原本混不在意的心思收了一收,恰在此刻,宣观礼的大昭人进寺庙。舒如绰这一列的贵女自东面西,站在最西侧的位置,为首的谢迟则偏东一些,恰好站在舒如绰的右手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