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萧越越拖下去,打三十大板!”对于女子而言,三十大板下去,不死也要残废。舒如绰闻言低声道:“皇爷爷。萧小姐也是被药物迷惑,不若我带她回去,仔细查一查是怎么回事。”已经说出去的话,怎好立刻改变。但是舒如绰说的在理,太上皇只好说:“既然如此,绰绰你带她回去审问,审问之后再打板子!”舒如绰颔首称是,却是借机带着萧越越退下了。隐隐约约听见百姓在夸赞自己果然是菩萨心肠,但是舒如绰已经来不及在意这些了。一场闹剧就这样远离,当终于踏上了马车的时候,舒如绰后背近乎湿透。出了宫门走了一段距离,却忽然发现廖延在半路侯着。“郡主,今日说起长公主,本元帅忽然想起长公主去世前曾给我说过几句话,可否上马车一叙?”知道廖延这是有事要讲,此举不过虚张声势,舒如绰自然应允。停下了车,便见廖延直接进了马车,随手把坐在马车里的神色苍白的萧越越提溜了出去。车内只剩下两个人,廖延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训斥道:“郡主,你今日未免太过冒险!明明郡主府已经有三千私兵,兵符那玩意儿,你拿了有什么用?”舒如绰并不气恼,反而笑问:“元帅以为,是本郡主自己去拿的?”没想到舒如绰是这样的反应,廖延有些茫然,随后又问:“不然呢?”淡淡一笑,舒如绰柔声道:“倘若今日不是本郡主,那枚兵符,将在元帅的香囊之中搜出来。”说罢,舒如绰从发钗之中取出那枚香囊,递还到廖延手中。打开香囊看了一眼,廖延神色一变:“这……”廖延自己心里清楚,他这个香囊,除了他自己和贴身小厮,没有别人能够触碰到。似笑非笑地看了廖延一眼,舒如绰低声道:“看来元帅身边的人,也不完全可信呐。”收下了香囊,廖延神情一派肃然:“今日之事,廖某不问郡主如何得知,但是算廖某欠郡主一个人情。”是属于舒如绰的人情,而不是长公主。舒如绰笑着应下,心中却是郁卒。过了午夜,廖延这个许诺人就不记得这件事了!她要这个人情有个鬼用?和廖延告辞之后,舒如绰带着萧越越火速回了府。眼见距离午夜还有两个时辰,舒如绰并不着急,而是先吩咐厨房做了晚膳,一一端上来之后,招呼萧越越过来用膳。在大殿之上,萧越越没吃多少东西,加上指认舒如绰用了太多精力,这一会儿早已经饥肠辘辘了。看见那一桌珍馐美味,萧越越有些难耐,却还是克制地小心翼翼看了舒如绰一眼,细声细语地问道:“郡主,我……我今日诬陷了你,你还愿意让我吃东西?“舒如绰闻言,看着萧越越忐忑不安的神色,笑了:“你不也是为药物所控制,我又何必怪罪与你?”见状,萧越越甚是感动地拼命点头,坐到舒如绰身边开始动筷。舒如绰亦慢慢吃了起来。若是别人,她大抵不会这样客气。但是此人,是萧越越。萧越越身为北面官贵女,却一直跟随在南面官贵女顾思温的身后,这件事,北面官贵女不可能不在意。所以,唐初晓曾经调查过此事,知道真相之后哭笑不得地和舒如绰讲,萧越越这个贵女,实在是单纯的可怕。她跟随顾思温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在一个萧越越贪杯结果喝的烂醉的夜晚,差点被男人轻薄,最后被顾思温所救,送回了府。从此,萧越越就唯顾思温是从。看着大口吃饭的萧越越,舒如绰本想问她要不要喝酒,又怕她喝醉了不好盘问,只好住口。桌上的菜逐渐见了底,舒如绰忽然温声问道:“你中的药,是顾思温下的吗?”闻言,萧越越扔下了筷子,瞪着舒如绰道:“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怎么可以这样诬陷!顾姐姐那么善良,怎么可能给我下药?更何况,今日我根本就没见到顾姐姐!”这样单纯的萧越越,让舒如绰忍不住叹气。顾思温到底是在哪一个夜晚捡到了这个一个忠心不二的跟班?等时光倒流到那一夜,她也去捡一个试试。“诬陷?”舒如绰低声道:“若说诬陷,应该是你在宴会上先诬陷我才是吧?”自知理亏,萧越越一噎,头也蔫了下去。温和一笑,舒如绰像劝慰小孩子那般哄劝道:“今夜我在皇爷爷那里将你救下,免你皮肉之苦,回府之后怕你饥饿,不计前嫌叫了晚膳,面对你的诬陷,我也未曾忌恨,难道这样的我在你眼中算不得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