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扭捏地杵在门口,等木子跑远了,才蹭了蹭手上的雪,“放哥,我才刚来没多久……”
“一天两天也是天。这里木子最小,哪有不给她的道理。”雁放趋近,往他手上也放了封红包,“你的,拿着。不乐意花就给木子存起来,过年了,图个好意头。”
话说到这份上,林子也没法拒绝,手上的红包不算重,压在心头却沉甸甸的。他“哎”了一声,鼻子有点酸,想给雁放鞠个躬。
雁放突然搂住他的肩膀,贼兮兮地说:“收了我的红包还得帮我办件小事。”
林子在不知不觉中被大家庭感染,也对雁放信服,别说一件小事,就是刀山火海,他能帮的也会帮。当即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屋外挺冷的,雁放把手缩回口袋里,不屑地说:“帮我警告你们寝室那小子,不准惦记我对象!”
“啊?!”
林子惊了,刚想替没本事的室友表一下怂,屋内的森哥十分夸张地尖叫一声,嗓音划破了半条巷子。
炭头从电脑前拔起来,双臂哆嗦撑着桌面,一张黄脸变貌失色。
“放哥!你快来——!”
屋里的小孩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鹌鹑似的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森哥面前那台骚黄色的电脑是放哥的,放哥的电脑是工作室公知的秘密,因此都很懂事,没敢往那边凑。
林子也吓到了,被雁放捏了下结实的二头肌:“没事儿啊,我去看看,你照顾好这帮小的。”
林子点点头跟进去,抱起扑到他腿上的木子,忙着安抚小孩去了。
雁放走到电脑前,修复软件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恢复清晰度的旧照片。
一旁的炭头嘴都不利索了:“这这这……这不是嫂子吗?!旁边的男人是谁?!”
照片里的“叶阮”穿着那件去训练营看他时的酒红色大衣,大衣颜色新鲜。头戴红色簪花,脸上敷着艳丽的妆,眼下几厘米处的痣犹如墨点散落,很特别、也很显眼。“她”幸福地笑着,亲密地挽住一旁清俊文雅的陌生男人,男人也在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
画面定格在这恰到好处的一刻,而从整张照片的布色、装扮,和亲密姿态不难看出……
——这显然是一张结婚照!
炭头挨在他身边,惊魂未定地啰嗦道:“哥,这……嫂子还是二婚吗?!这可不行!你这么好的条件做上门女婿也就算了,什么样的找不来……”
雁放已经听不见他絮叨的话了,他的眼神一寸寸审视过照片。不是……
他在心里说,这个答案被反复确定后,五脏六腑开始回温,他颤抖着深吸一口气。随即,更未知、更可怕的猜测浮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