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计了一辈子,唯独没有算计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亲生女儿踩在脚下羞辱。而他,竟然反驳不出来一个字。纪南川的心里涌现出了一抹挫败感,仿佛这一刻,自己苦心算计的一切都成为了笑话。他目光怔怔的看着夜王府朱红色的大门,恍然意识到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错把明珠当鱼目,鱼目害死一家亲。纪云棠,当真不愿意再认他了!纪怀澈在陈虎泼黑狗血的时候,就已经躲开了。此刻见纪云棠走了,他才缓缓走上了前来。“父亲,你没事吧?”纪怀澈想伸手去扶纪南川,可在看见对方满身狗血的时候,他犹豫了片刻,又把手缩了回去。他心里庆幸狗血没有泼到自己身上,却也不想沾染上这脏污的东西。哪怕对方是自己的父亲,他也不想碰。纪南川没回应他,抬头看着这雕花的朱红漆大门,此刻只觉得这抹红好生刺眼。纪怀澈想了想,觉得不能让他再这么下去。再不离开夜王府,谁知道纪云棠等会出来,还会不会给他们泼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该做的努力已经做了,可却根本请不动纪云棠前去衙门给纪清风手术。纪怀澈觉得,他对这个弟弟已经问心无愧了。纪清风要怪,就去怪纪云棠吧,是她不愿意出手救他。纪怀澈想走,他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够丢人了。现在他们又吃了夜王府的闭门羹,还不知道待会京城里的百姓要怎么议论他们呢!他嘴唇动了动,开口对着纪南川说道:“父亲,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二弟那边还需要人去照顾,你也应该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纪南川是有洁癖的,换做以前,一滴污水落在他的身上,他都要脱掉衣服回去洗澡。可是现在,满身的狗血他却不愿意离开。他只觉得心里酸楚,略微泛红的眼睛似不甘心又似绝望,可他却没有勇气再去敲开夜王府的门。良久后,他才声音沙哑的说道:“我们回去了,你二弟怎么办,难道为父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当初换掉女儿的时候,他没有什么难过的感觉,只觉得少了一个累赘。但现在养大的儿子要死的时候,他才感到痛彻心扉。或许,纪云棠被逼着帮纪箐箐替嫁的时候,她心里也很难过吧?所以不得已,才跟他们断了亲。纪南川最终还是听纪怀澈的话,离开了夜王府。他先是坐着马车回到了永宁侯府,侯府的下人们看见他的时候,一个个都感到目瞪口呆。这还是他们那个风光霁月的侯爷吗?此刻他一身血淋淋的样子,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串血脚印,样子看着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要不是纪世子在旁边跟着,他们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纪南川对下人们异样的眼光视若无睹,他进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原本打算现在去衙门看纪清风的,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返了回去。他来到后院,命下人打开了房间的门。听到动静,屋里的孟氏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立马扭头看向了门口。当看见纪南川的时候,孟氏整个人都异常的激动。“侯爷,侯爷你终于来了。”她被关在后院一个月,每天除了送饭的下人以外,就见不到其他人。孟氏曾多次要求下人去给纪南川带话,说自己想要见他一面。但大半个月过去了,纪南川都没有来。就在她心如死灰,觉得二十多年的夫妻感情破灭了的时候,没想到纪南川却主动来看她了。孟氏的心里怎么可能不激动?她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好,就忙不迭的下了床,快步走到了纪南川的面前。“侯爷,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以后再也不自己做主,万事都跟你商量,求求你把我放出去吧!”“母亲卧病在床,还需要人在身边伺候,妾身愿意出去贴身服侍母亲,为侯爷分忧解难。”纪南川眸光落在孟氏的身上,发现自己再也对她生不出来一丝爱慕之情。此刻的她,身上没有了琳琅满目的首饰,也脱下了华丽精美的衣服,未施粉黛的脸显得苍老又憔悴,看起来就跟普通的村妇无异。纪南川的目光对上了孟氏的眼睛。想当初,他最:()替嫁植物人王爷后,医妃嘎嘎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