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皮惯来薄,被人这般说,自然会臊得慌,偏某人扣住她的腰,让她半点动弹不得,她恼声:“您松开。”
有人说:
“怎么气性这么大?”
一句都说不得。
邰谙窈挣脱不开,气得扭过头去,不看他,也不搭理他。
见人真要恼了,时瑾初也不再逗她,松了手,恰时外间又传来冯妃的求见声,殿内的旖旎立时消失殆尽,女子脸上的绯色肉眼可见地褪去,她偏头看了眼,又转过头:
“皇上要见她么?”
她问得很认真,杏眸一错不错地看着他。
时瑾初不紧不慢地挑了下眉。
觉得她当真应该多让南苑的戏班子多去她的闻乐苑唱几场戏。
瞧瞧她,之前还装得一脸茫然,这才多久?就忍不住地暴露了来意。
时瑾初敲了下她额头,回答得轻描淡写:
“不见。”
女子眨了眨杏眸,染了些许雀跃的情绪,又很快被她藏住,时瑾初也想装作没看见,最终,他还是轻啧了声,提醒她:“她是妃位。”
纵使冯家这次犯了错,但祸不及出嫁女,冯妃的位份依旧比她要高,她现在是心底舒坦了,但之后呢?
她不怕冯妃秋后算账?
冯妃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地闹出那么多事情。
邰谙窈眸中那点情绪立时散去,她恹恹地耷下眸眼,闷声:“哦。”
她有点懒得理会时瑾初,觉得时瑾初真的很会扫兴。
时瑾初垂着视线扫过她一眼,她情绪低落下来,让人心底也跟着不舒坦。
邰谙窈从他怀里退出来,她也没说什么,垂着杏眸:
“嫔妾不耽误皇上处理政事了,先行告退。”
她低眉顺眼,规矩得不行。
时瑾初也冷下情绪。
觉得她脾气真是大,一点不顺着她心意,她就要变脸,仿佛刚才殿内的温情根本没有存在过。
时瑾初语气沉了下来,透了一点警告:“杳杳。”
邰谙窈有点烦躁。
她知道这样不对,也知道她没资格和时瑾初生恼,但她就是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气氛过于紧绷,她不喜这种控制不住自己的状态,自厌的情绪猝不及防地冒出来,邰谙窈的脸不着痕迹地白了些许,她呼吸渐渐急促,指尖刺入了手心,带来一阵疼意,让她保持住清醒。
时瑾初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他脸色微变:
“张德恭,传太医!”
他站起身,立时扶住女子,低脸问:“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