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谙窈会在御花园遇见圣驾,她自己都觉得意外,銮驾停下,里面的人对她招手。
邰谙窈从仪仗下来,走过去,她有点纳闷:
“这个时辰,皇上是要准备去哪儿?”
时瑾初垂下视线看她,女子无意识地黛眉轻蹙,拢着些许阴郁和烦闷,她许是没察觉到,还仰头望着他,时瑾初看了她来时的方向,朝她伸出手:
“有人欺负你了?”
邰谙窈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欺负,但是给她添堵倒是真的。
但她不能说。
谁叫邰夫人是她的亲生母亲,从根本上就压了她一头,不论邰夫人做了什么,她都不能对她不满。
邰谙窈闷声道:“没有人。”
时瑾初没说信不信,握住人的手,将人拉入了銮驾,邰谙窈跌入他怀中,一时间也懒得动,恹恹地埋在他肩膀上。
时瑾初扫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就这,还说没人欺负她?
他敲了敲銮驾的手柄:“去闻乐苑。”
这一声叫邰谙窈回神,她稍动了动,侧头望向时瑾初,声音有点堵:
“您原本是要去哪儿啊?”
或许是在蔌和宫才感到糟心,她忽然就在意这个问题。
有人的指腹按了按她眼角,淡淡回她:“慈宁宫。”
他瞧出了什么,轻描淡写地解释:
“本是要去陪母后用膳。”
但某人仿佛难过得要哭了,他既然瞧见了,总不能将人一个人丢下。
于是转道闻乐苑。
有人抬着銮驾,稍有些动静就能被人听见,时瑾初在这时低头亲了亲她,惯来脸皮薄的人没有拒绝他,而是仰起脸,安静地承受。
这一刻,她乖顺得不行。
有时,肌肤相贴和唇齿相依会叫人忘记情绪。
邰谙窈不知何时面对面地落在他怀中,她跨坐在他腿上,衣裙被迫地蹭到膝盖处,姿势叫人觉得不雅,鹤氅松垮地要掉不掉,有人扣住她的腰肢,不许鹤氅掉下来,她埋在他怀中,险些要咬他。
不知何时,銮驾停了下来,在一处小径上,御前宫人早散开,又隐隐将銮驾围起来。
许久,方才停歇,邰谙窈吸了吸鼻子,有人亲了亲她额头,很轻,没什么欲念,问她:
“还难过么?”
邰谙窈否认:“嫔妾才没有难过。”
邰谙窈抬头,看见他一身整齐,和自己的凌乱截然不同,有点不满,扯了扯他衣襟。
时瑾初见她还有能耐闹腾,就知晓她没事了。
时瑾初没拦住她,任由她的举动,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单手扣住她的腰肢,靠在位置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