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嫔和姚嫔相伴而来,周贵嫔披着杏红色鹤氅,风风火火地跨进来,一来就瞧见她脸色苍白的模样,皱着脸,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责怪:
“瞧瞧你的脸色,我真怕你下一刻就倒下了,你救她作甚!”
姚嫔也跟着进来,她怪是温柔,冲着搬来凳子的秋鸣点点头,方才坐下。
邰谙窈朝她看了一眼,用眼神询问,周贵嫔这大中午的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姚嫔冲她轻轻地摇头。
周贵嫔也坐下,才没好气道:
“你没去请安不知道,今日宫中可热闹呢。”
其实不是宫中热闹,而是甘泉宫热闹,今日不止邰谙窈没去请安,云婕妤和赵美人同样没去。
赵美人位份被贬,云婕妤当然不可能放过她,趁着中省殿搬宫殿的时候,就把赵美人叫到颉芳苑立规矩去了。
邰谙窈听得有些头疼,她按着眉心,问:
“立规矩?”
姚嫔轻声细语地补充:“说是担心赵美人不适应如今的身份,让她早日习惯。”
邰谙窈懒得评价,她纳闷的是周贵嫔在气什么,她疑惑地朝周贵嫔看去。
周贵嫔觉得她真是忘性大:
“云婕妤有派人来过闻乐苑么?”
邰谙窈好像猜到她要说什么,迟疑地摇头。
周贵嫔看不惯地冷笑:“要不是你,她今日能好好地给人立规矩么,不说亲自上门道谢,也总该有一番表示吧?”
“就她这德行,也好意思给别人立规矩呢。”
邰谙窈听懂了,这是在给她抱不平呢。
周贵嫔好像觉得她会说什么,直接打断她,还瞪了她一眼:
“咱们不稀罕她表示是一回事,但她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就是厚颜无耻了。”
邰谙窈只能应和:“你说的对。”
周贵嫔轻哼着抬了抬下颌。
邰谙窈无奈地和姚嫔对视一眼,姚嫔早就习惯了周贵嫔的性格,她轻声问了邰谙窈的伤势,才从柳霜怀中接过一个锦盒,她们三人的关系日渐亲近,对邰谙窈的称呼也有了变化:
“姐姐也知道我前些日子一直在磨这些玛瑙,年前我将这些玛瑙串在了一起,做了两条手链,姐姐和周贵嫔一人一条,没想到昨日会闹出这些事端,好在都过去了,只望姐姐接下来的一年万事顺遂。”
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条殷红的玛瑙手链,不得不说,煞是好看。
她话落,周贵嫔也举着手,冲邰谙窈展示,殷红色的手串将手腕衬得越发白皙:“你瞧,好不好看?”
姚嫔也期待地看向她。
邰谙窈垂眸扫过那条手串,她弯唇,在姚嫔的视线中将手串戴在皓腕上:
“你惯来心灵手巧,倒是叫我讨了巧。”
姚嫔被夸得赧然低头,脸上落了一片绯色。
邰谙窈也弯眸,她扫过姚嫔的脸色,也扫过手腕上的玛瑙手串,她唇角弯到了一定幅度后,许久不变,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