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之例,就是要让人引以为鉴,否则不过是重蹈覆辙。
有人还在替她按着额角,指腹被染得些许热,仿佛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他耷下眼,问:
“好些了么?”
邰谙窈脸颊轻蹭在他的肩膀,软绵地低应了声。
皇后素来稳重,对眼前一幕置若罔闻,她瞥向尽量将自己藏起来的蒋宝林,问:
“那蒋宝林该如何处置?”
不论蒋宝林是主谋还是被人指使,她谋害仪美人一事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可不是她现在安静无声就能躲过去的。
有人握住了他的手指,时瑾初顺势停了手,他抬起眼,淡淡道:
“你是后宫之主,该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即可。”
皇后点头:“蒋宝林谋害上位,念其不是主犯,即日起变为御女,你可有异议?”
她问的蒋御女,但蒋御女有异议也不敢说,她心底甚至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论起处罚来,她比一降就是四个位份的颖宝林要好多了。
要知道,颖婕妤距一宫主位只有一步之遥,如今却连刚入宫的邰谙窈都不如。
这么一比较,蒋御女也赶紧忐忑地谢恩。
邰谙窈见状,她难得无言地呃了一声,她忽然对蒋御女的想法很好奇。
颖婕妤被贬成宝林,本来和她平起平坐,但如今皇后一道旨意,她就又位低于颖宝林,她今日这么得罪颖宝林,来日颖宝林能放过她?
在这宫中,恩宠不相上下时,位高一级能压死人。
再说,蒋御女是否忘了,她还住在合颐宫,邰谙窈挺好奇,日后蒋御女要如何在她面前自处,难道不会觉得提心吊胆?
这口气未免松得太早了点。
邰谙窈没有让蒋宝林搬出合颐宫的想法,再有一年左右就要再选秀,到时新妃入宫,这合颐宫总是要住人的,还不如让蒋宝林占着位置。
一切事宜结束,皇后揉了揉额头,似觉得疲倦,她服了服身:
“后宫出现这等纰漏,都是臣妾管理不当,请皇上责罚。”
时瑾初摆了摆手:“她们存心作恶,岂是你能拦得住的,皇后不必自责。”
皇后抿出一抹笑,她再次心疼地看向邰谙窈,道: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臣妾就先回去了,仪美人好好休息。”
邰谙窈起身要恭送她,被皇后拦住,她没有过多停留,转身离开,她一走,其余妃嫔再想在皇上跟前露面,也只能三三两两地散了。
很快殿内恢复安静。
药效好像终于发挥作用,邰谙窈的头疼缓解了些许,她偏过头,将疑惑问了出来:
“皇上怎么来了?”
她确认,她没有让宫人去请他。
邰谙窈杏眸一错不错地看着他,她轻咬唇,仿佛有些情绪在翻涌,时瑾初对上她的视线,一刹间居然有点哑声。
他难道要告诉她,他本来是准备去看望赵修容的?
时瑾初掠过视线,他避重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