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谙窈没有拒绝,起身和他一起往外走,还在纠结地问:“不会耽误您么?”
“放心,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銮驾渐行渐远,只有二人的对话声还若有似无地传来。
在二人走后,姚美人瞥了眼脸色彻底冷凝下来的云贵嫔,也起身告辞:“嫔妾也先回去了。”
片刻,凉亭内只剩下云贵嫔和她的宫女。
雅杏心底苦笑,偶遇圣上本来是一件喜事,偏偏又遇见了仪嫔,让情势急转而下。
雅杏小心翼翼地低声:
“主子,时辰不早了,小林子应该把午膳拎回来了,咱们也回去吧?”
云贵嫔没说话,她扫了眼石桌上残余的核桃壳和那杯格格不入的白毫银针,她眸色一阵晦涩难辨,许久,她终于起身,走出凉亭时,也冷冷道:
“以后颉芳苑不许再出现白毫银针!”
邰谙窈被送回到闻乐苑后,时瑾初就回御前了。
秋鸣叹了口气:“皇上来得太快,主子都没得及和姚美人说什么。”
绥锦正在给香炉中添熏香,闻言,纳闷地看过来,邰谙窈也恰时抬起头,有点不解:“还要说什么?”
秋鸣懵了一下。
她细想主子和姚美人的对话,两人有说什么吗?不是才提起了一句,圣驾和云贵嫔就来了么?
邰谙窈看出她在想什么,轻轻地摇了摇头:“这就够了。”
她都提到了犯事人家的奴仆何去何从,这宫中唯一和此有联系的也就是白蓉,姚美人要是听不懂,两人也没有必要合作下去,说得难听点,姚美人位份、恩宠都不如她,想要促成两人结盟,姚美人总得拿出点真材实料来。
她没那么善心,也不乐意在宫中扶贫。
而且,她和姚美人不过是萍水相交,姚美人表现得再真切,邰谙窈也很难相信她。
这种合谋的事情,一旦说得多了,不过是给人徒留把柄罢了。
秋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她有点疑惑:
“那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邰谙窈轻颔首:“等。”
等着看姚美人能做到什么地步,如果姚美人不中用,这件事也牵扯不到她身上。
不是她不想亲自动手,但谁让她和宫外联系浅薄,再是想要拿捏白蓉,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很快,邰谙窈就知道时瑾初去坤宁宫找皇后是什么事了。
翌日请安时,邰谙窈起得不早不晚,到坤宁宫时,高位也只有一位敬妃娘娘来了。
邰谙窈看见这一幕时,不由得轻敛下杏眸,敬妃礼数齐全,给皇后娘娘请安惯来都是只早不晚,她虽是高位,但在宫中极其低调,轻易叫人想不起她。
邰谙窈入宫半年,对敬妃也是知之甚少。
一刻钟后,众人来齐,皇后也从内殿出来,她才坐下,就撂下一道消息:
“今年秋狩要开始了,皇上会带几位妃嫔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