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谙窈没有和周嫔二人久聊,直接上仪仗回了闻乐苑。
才到闻乐苑前,就见小柏子在门口候着,勾着头不断往路上看,待看见仪仗,他狠狠松了口气,迎了上来:
“主子,皇上正在殿内等您,已经有一刻钟时间了。”
邰谙窈倏然一愣。
时瑾初不去颉芳苑看望有孕的云贵嫔,来她的闻乐苑作甚?
时瑾初去了闻乐苑一事,在邰谙窈还没有回到殿内,坤宁宫就得了消息。
皇后一顿,她轻轻地咦了声。
问春一脸费解:“这仪嫔到底何处吸引了皇上,云贵嫔有孕,皇上都不忘记去看她。”
今日得闲,皇后娘娘难得没有在殿内看卷宗,她在闲庭内,修剪着尚未开花的牡丹枝,闻言,她朝闻乐苑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摇了摇头:
“咱们这位皇上,当真是随心所欲。”
这个时候去闻乐苑,真是生怕云贵嫔不会记恨仪嫔。
闻乐苑中,张德恭和小松子都在殿内守着,而某人拿着邰谙窈平日中用来打发时间的话本,气定神闲地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
邰谙窈踏入殿内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一惊,来不及问时瑾初怎么来了,脸刹那间飘红,脑袋都要冒烟,她上去就要抢话本。
时瑾初侧身,自然而然地躲过,挑眉问:
“你紧张什么?”
邰谙窈没拿回话本,憋了半晌,憋出一声:“您怎么偷看嫔妾东西?”
这不是什么紧张和心虚的事,邰谙窈难得在时瑾初面前感到羞耻,一想到其中有什么桥段,而这话本如今又被时瑾初拿在手中,她就有点无地自容。
时瑾初很少见她这么不自在的模样,他轻勾唇,腾出了点空间,拍了拍软塌,冲邰谙窈颔首。
邰谙窈扯唇,她有点僵硬地坐在了时瑾初跟前。
时瑾初翻开他适才看的页码,指着其中一段话,意味不明地问:“朕有点看不懂,这段是什么意思?”
邰谙窈抱着侥幸心理,她瞥了眼原文——他们相对而坐,很快衣裳不整,***片刻,树底传来令人羞臊的声音——邰谙窈要死了,她简直头皮发麻。
女子耳根仿佛被火烧一样,她睁圆了杏眸,脸颊绯红了一片,须臾,羞耻蔓延全身,她扯唇僵硬道:
“嫔妾也看不懂……”
邰谙窈简直要疯,怎么会有人认真地讨论这些情节。
隐约间,有人没忍住,偏头低笑了一声。
邰谙窈捂住脸,明明话本不是她写的,但她觉得一时半会儿的,她恐怕没脸见人了。
时瑾初怕她待会憋过气,拨开她的手,轻啧道:
“朕倒不知,杳杳平日中居然喜欢看这些。”
许久,他凑到邰谙窈耳根,低声说了什么,邰谙窈不止是耳红,那抹热意从耳根直烧到脸颊,又蔓延至脖颈,衣襟都掩不住那抹红,她顾不得捂自己的脸,慌忙地捂住时瑾初的唇,求饶道:“您快别说了……”
邰谙窈觉得,他还不如去颉芳苑看云贵嫔呢。
但这话,邰谙窈不敢说,她只能可怜兮兮地望着时瑾初,希望他能良心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