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今日乖巧得不行,将手伸到他掌心,暖了许久,不怎么凉,她弯着杏眸,软声道:“嫔妾想早点见到皇上。”
花言巧语,怪是蛊惑人心,也是她常拿捏人的手段。
时瑾初意味深长地扫过某人。
晚膳被摆在黄梨木圆桌上,时瑾初和邰谙窈落座,她惯来细心,不论是菜色,还是期间她替他剔着鱼肉,都格外温柔细致。
嗯,怎么说呢。
从她一举一动中都能瞧出点殷勤来。
也叫时瑾初意识到,往日她对他到底有多么敷衍。
时瑾初扯了下唇角。
邰谙窈还没有意识到她弄巧成拙,晚膳后,宫人都退了下去,殿内没了其余人,只剩邰谙窈和时瑾初二人,时瑾初垂下视线,淡淡问她:“安置?”
许是邰谙窈心底藏着事,她总觉得时瑾初的语气有点冷淡。
时瑾初就瞧见,在他话落后,她忽然恹恹地垂下眸眼,姣姣黛眉细蹙着,一手拉住他衣袖,指骨攥得发白,然后,站在原地不动了。
时瑾初品了品她这一系列的举动,也不紧不慢地等着她。
是她忍不住先出声,闷着声音:
“您是不是生嫔妾的气了?”
时瑾初慢条斯理地坐下,甚至调整了一下坐姿:“你没做错什么,朕为什么要生气?”
邰谙窈要是听不出他话里有话,就不必在宫中待下去了。
她咬住唇,一点点地说:
“您若是气嫔妾,便和嫔妾直说,您什么都不说,嫔妾猜不到,时间长了,嫔妾害怕和您离心。”
时瑾初蓦然安静下来。
他不是不知道这是女子的手段,但谁叫他在意她的这番话。
时瑾初指了指身边的位置,邰谙窈挪到他跟前坐下,就听见他淡淡道:
“没生你气。”
这是真话。
她派人去了中省殿一事,他知情,从一开始没拦着,后面当然不会怪她。
颖宝林和蒋御女要害她性命,她心底有怨,谁都不能怪她。
邰谙窈怔住。
她想了许久,该怎么让时瑾初消气,但她唯独没有想过时瑾初没恼她的可能性。
邰谙窈杏眸中闪过些许迷惘。
她有点迟疑和不解,她能察觉到时瑾初对她态度仿若不同,但为什么?
她喏声问:“皇上当真一点都不怪嫔妾?”
她仿佛是在问这个问题,又仿佛是在问别的问题,连她自己都理不清。
四周一静,邰谙窈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时瑾初垂眸沉默了片刻,他握住她的手,淡淡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