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方宜没有接,他又加了一句:
“你别太在意,不是你的问题。”
方宜了然,原来郑淮明什么都知道。
苏路仪不喜欢她,是因为喜欢他,才会把她视为眼中钉。
郑淮明向前一步,将房卡直接塞到她手里:“周思衡晚上不会回来的,你放心睡吧。”
说完,他转身要走,方宜迟疑了一下,还是叫住他:
“这个给你。”
郑淮明接过药袋,眸子沉了沉,转而好像有了柔和的光:
“谢谢。”
他的背影消失在深夜的街头,方宜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能怔怔地回到酒店房间。
房间一如刚才,明亮、温暖,只有床单上那一小块尚未干透的水迹,提醒着她刚刚的一切。
方宜洗过澡,擦头时,看到空空的垃圾筐里,扔着一片小小的铝箔纸。
从药板上剪下来的,四方的一小块,胶囊的部分已经空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吹干头发,方宜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
今天,她第一次看到了郑淮明的另一面。
不合时宜的庆生,随手掐掉的烟,夜风下单薄的衬衣,他抓着她手腕的力量,递来的一张房卡……
发生了太多的事。
原来,那个她在心中说是奉为神明也不为过的人,也有盔甲破裂的时候,而那坚硬盔甲里的人,或许才是真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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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所有人分组去三所的学校做展会的调研。
方宜一夜没睡好,没什么精神。
好在郑淮明发在群里的名单上,她和苏路仪不是一组,她省去了提心吊胆应付这位学姐的精力。
但上车前,苏路仪特意绕路过来,与她搭话:
“昨天晚上,你怎么没回来睡?”
昨夜的事哽在喉头,她不可能说她睡在了郑淮明的房间。
方宜含糊道:“嗯……有点事。”
“什么事啊,一夜都不回来?”
苏路仪没打算放过她,刨根问底道。
“去附近朋友家玩了。”方宜随口说了一个理由。
苏路仪不知信了没有,挑眉说了句“年轻真好啊”便走了。
此时方宜没心思多想,视线穿越层层排队的人流,停留在远处挺拔的身影上。
郑淮明一如往常,正侧身和周思衡、沈望说话,神色依旧,温和健谈。他又回到了自己完美的盔甲里,仿佛昨夜那些低沉的、灰暗的情绪从未泄露。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这座城市,晨光熹微,万物复苏。
郑淮明看着女孩的身影走上大巴,对沈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