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晓秋走后，方宜好奇地问：“学长，你之前是学生会的会长吗？”
“只是医学院的学生会，不过我本科毕业以后就卸任了。”
周思衡补充：“不过他现在管天文社了，你们可以尽管来玩。”
郑淮明笑了笑，换了一个问题，问道：
“你读了什么专业？”
“法语，上次你说法语和西班牙语比英语好，我就都报了。”
郑淮明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影响了她报考专业：
“你喜欢法语吗？”
方宜认真道：“我觉得外语类都挺喜欢的，毕竟英国、法国、西班牙……我都没去过。”
“你们学院大三有去交流的项目，不过名额很抢手，想去的话可以早点准备起来。”
北川是方宜第一个来过的大城市，法国，更像是一个书上的名词，她想也没想过。当时的方宜还不知道，三年后，她真的踏上了前往法国的旅途，但那时早已物是人非，怀揣着的心情也并非是期待和兴奋。
正是饭点，校门口附近十分热闹。方宜还没来过东门，一切环境都是陌生的，长长的街道两侧种满了银杏树，正值夏末，树叶还是翠绿的。
“还没开学，你怎么已经在学校了？”方宜问。
“准备毕业实习了，比较忙。”郑淮明想起，当年自己考上北川，整个海城议论纷纷，想必方宜今年考中，也是热闹非凡吧。
“我忘了，还没对你说，欢迎你来北川大学。”
他笑意盈盈，十分郑重地说道。
方宜腼腆地低下头：“谢谢，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海城大家都在说。”
“我……好久没听说海城的事了，抱歉。”郑淮明低声道，垂下的目光掩饰了他的失落。在这里，没有人好奇他的过往，而他也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自己在海城早就没有了家人和牵绊。
方宜有些奇怪：“你假期也不回海城了吗？”
“假期要实习，基本没有空闲的时候。”他含糊其辞。
她见他不想说，便没有再问下去。
此刻，他们都不知道，彼此手里那张看似光荣的录取通知书，都没能承载家人的祝福。
郑淮明将方宜带到东门路口，便往校门外的文印店去了。
方宜和程轻雨不太熟悉附近的店面，怕赶不上晚训，便随便在街上选了一家面馆。面条上得快，两个人快速地填饱肚子，就沿着东街往回走，想趁晚训之前，回宿舍换身衣服。
天色渐暗，暑气不减，但夜风吹拂，稍稍有了清凉。
“刚刚这两个男生是谁啊？”程轻雨八卦，“你一进来就认识两个帅哥，你都不跟我说，太不够意思了吧。”
“没有啦……”提到郑淮明，方宜嘴角不自觉有了笑意，“穿白色短袖的，是郑淮明，我高中的学长，我们是一个高中的。另一个我也不大熟，上次碰巧见了。”
“你说那个学长叫什么？”
方宜不解：“郑淮明，淮南的淮……”
程轻雨拉住她的胳膊，惊呼道：“居然是郑淮明？我刚刚怎么没多看两眼啊，你不知道吗，他在医学院特别有名！”她夸张地比划道，“暗恋他的女生，能从这里，一直排，排到学校大门——”
“是吗……”方宜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夜风微凉，繁茂的树叶下，影子斑驳，一旁的篮球场上传来阵阵喧闹。
“不过，小方宜，你……”程轻雨凑过去，看她的眼睛，“你是不是喜欢他？”
面对这样直白的问题，方宜愣住了，耳朵唰地发烫。
她没说话的这几秒，已经说明了一切，怎么解释也于事无补。
“很……很明显吗？”她可怜兮兮地轻声问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