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辛秘,翟聿居然也说与他听,是嫌他命太长了吗。不过长欢更为惊讶的是,嘉善太子居然不葬于皇陵,记得母亲曾说过,他的尸首虽千里迢迢可也是运回皇宫的,那么,又是谁,挪走了他的尸身。答案呼之欲出,能做到的也只先帝一人了。“哥哥,以后朕百年,葬我身侧的也必定是我爱之人。”再见肖意,是在丞相府。肖意大难不死,代君受伤,翟聿也不会薄待了他,只是他伤刚有好转为何就来了丞相府。长欢在院子里堵住了欲离去的肖意。“肖世子,身体可有大碍”肖意看上去面色红润,精神状态也好,宫中御医皆是神医妙手,又有药材滋补,想来伤也大有好转。“承蒙公子关心,已经大好。”肖意温和浅笑。“你那日说,你要和我交易什么”如今给宋家翻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却一无所获,唯有肖意这或许是个出路。肖意踱步走到一丛玉海棠边,拨弄着翠叶。“公子如今是否遗憾。”“公子虽长于漠林,可也有翻天覆浪之心。”“顺天府戚百威一案,有公子的手笔,真正的凶手是公子入故里来在宋府放走的婢女春英,或者说并非是公子一手策划,而是宋大人给摄政王铲除的绊脚石,公子不过顺水推舟。”“再有秦侯府秦元一事,您也参与其中,只是您没有想到,您无心伤害,只是敲山震虎,没想到会被人利用至秦侯府削爵,秦家散败。”长欢逐渐变了脸色。“你想说什么?”长欢不能反驳,此事的确是真,不过他做这些事,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肖意又是如何得知的,而且还能如此详细。他说这些,是要要挟他吗。肖意察觉出长欢的态度,淡然一笑。“不过您放心,您的过往所为只我一人心知,我未告知任何人,包括陛下。”“您是颂雅最在乎的兄弟手足,亦是我的兄弟,可能在他眼里我们已恩断义绝,可在我眼里,我们永远都是朋友。”“我帮您是因为秦颂雅不会愿意看到您落难,不为其他。”长欢诧异,肖意居然和秦颂雅的感情如此之深,难怪秦颂雅会因为肖意娶何阮漪的事与他恩断义绝,越是要好的朋友,一旦有背叛自己的事情,必然不可原谅。“我要的很简单,您,赶紧离开故里吧。”“这故里,于公子来说就是泥潭沼泽,公子不该越陷越深。”不止您一个人深陷其中,还有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不该被您耽误了脚步,他的作为在天下不是故里的纷纷扰扰。要是能走,长欢何尝不想立马离开。但是现在,他走不了了,他要带走的人被这困住了,而他不会一人独上漠林。“快了。”快了,于大宛止战,宋家平安,李怀玉辞官,便可以了无牵挂的逍遥离去了。肖意何尝看不见长欢眼里的憧憬,他的未来,不止他一个人独来独往,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丞相府和他遇上了。“您可能还不知道吧,李怀玉,就是秦侯府的主谋,李怀玉在故里无依无靠如何能一手遮天,那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陛下的人,是陛下放出来掩人耳目、对抗翟霄的棋子。”“李怀玉不可能功成身退的,陛下不会让一个捏住他太多把柄的人平安的离开故里,这是潜在的威胁。”“俗话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肖意说的对,李怀玉,根本不可能平平安安的跟他离开故里,他做了那么多事又享权独大,翟聿也早已视他为心腹大患了。原来,他才是那个最傻的人,还以为翟聿有多无辜呢,没想到,他才是那个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亏他怜惜他身无寸铁,还扶持赵文途入仕助他一臂之力,看来,不过是自己杞人忧天了。翟聿幼年就有此谋道,如此谋算,可见一斑,此人,绝不是他面前惺惺作态那般无辜天真。廊深草轻秋、花木待春迟。庭园里的草丛稀稀疏疏,如今时节,已无多少盛景可见,更多的是枝繁叶茂的花木,迎风招摇。长欢静立沉思,窸窸窣窣间,李怀玉现身出现。“我以为我们已经坦诚相待了,你却骗我良多。”枉他为了秦颂雅的事,内疚多年,自以为是自己过错,造成秦颂雅家破人亡,原来,还真是他高看自己了。李怀玉面色凝重,他有打算向长欢坦白,却不想被肖意先人一步。“我也只这一件事没有坦诚相告。”“我有我的难处,何况,在谋划那一切的时候,我也只是李怀玉,不是爱上谢长欢的李怀玉,不可能会对你的人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