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必要,他不可能告诉她真相。“在白马巷,要不是李怀玉我可能就死了!”“你胡说什么呢!”安阳不愿相信,试图阻止长欢继续说下去,可是却慌乱无措。长欢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吐露了,今日,反正他与郡主也已经揭开了话题,何不趁热打铁,当着郡主的面揭穿那个伪君子的真面目,要一心维护他的她知道,那个人才是机关算尽丧尽天良的伪君子。“他是您哥哥,您就可以屡屡维护他,可是,他对您,对我没用一丝爱护之心,他的眼里只有王权富贵!”长欢很想唤醒郡主的是非之心,不要执着于所谓的亲情里,天家能有什么亲情。要是能有亲情,如何有他的现在!“你又做了什么,你说他为了权位利用我们,你呢。”安阳郡主被长欢的话震慑,她纵然知道了事实,可是,她依旧不能及时认知,她是在逃避,她坚持的不可能是错的。毕竟翟霄是她的亲兄长,兄妹两人其乐融融,相互扶持,怎么可能会因为长欢一句莫须有的罪名就盖棺定论,何况,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是翟霄做的出来的!她不相信!倒是长欢,最近很不规矩,动作越发大,心思也逐渐多了起来,她不得不有所防备。她锐利的眼神,让长欢心颤。她如今在听说自己儿子被自己哥哥刺杀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相信哥哥,长欢沮丧,这么多年来,他们的母子情深就不值一提嘛。“你试图做什么,你想做什么,我们又是你计划里的哪一部分!”面对安阳郡主的逼问,长欢哑口无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以为他做的天衣无缝,她却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说,任自己为所欲为。就像是在看一只跳梁小丑上蹿下跳。长欢无言以对,郡主说的是对的,他和翟霄是同一种人,都在为了权位使尽阴谋诡计。“长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那什么王权富贵,她不稀罕。所有人都在贪图权贵,唯有经历过的她才明白,那是什么权贵啊,不过是披着金光闪闪的毒蛇,你越是靠近它,离死亡就越近。画地为牢,是自救。要是她愿意,摄政的就不是翟霄而是大长公主!她为什么要放弃这个机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万民膜拜,这不是世人都向往的嘛,哈哈,当你没有了父慈子孝,当你与最亲的人玩阴谋诡计,你才会明白,迷途知返有多重要。不是什么人都向往权势的,长欢向往,那是因为他眼红别人信手拈来,她已经厌倦了。长欢执着的,这一刻被砸的粉碎,他以为他做的是对的,他以为他是在替她争,可是,她居然不要,他机关算尽的东西是她不要的。长欢嘲弄自己原来是一厢情愿自作主张了,是啊,这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的,他活该有今天。母子俩又是不愉快的一天,可是,这一次母子俩也都说出了心里话,长欢在意的,郡主猜忌的,都会有结果。寒冬过后,便是春暖花开。馨荣堂的灯火通明了一晚上,没有人知道郡主阖了几次眼,没有人看见她沾湿的绣花枕头。她其实知道的,知道翟霄其心可诛,知道翟霄罪孽深重天理难容,可是,这都是因为他想证明自己。先帝没有夸过他一句,就算所有人都说他才智过人,英勇无畏,可先帝都没有说一句好听的话。他以为,他成为了众人眼里有储君之能的王爷,可是,最后立储的也不是他,却是一个垂髫小儿,就算他死了,他也只是个摄政王,他不甘心,越是不让他做的他就越要做。他一步错,步步错,可致使他走错路的人是先帝。她能怎么办,那是她皇兄啊,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走遍皇城只为给自己买生辰贺礼的哥哥,会为了自己想吃荔枝,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从蜀地采荔枝回来。尽管世人恨他,她都不可以。这也是她的难处,她不应该厌弃翟霄,可是他怎么可以动长欢,他明明知道,长欢是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子嗣,他怎么敢害他,要是长欢出了半点闪失,他们是不是就要一刀两断了。她无法想象失去长欢的日子,她肯定会疯的,长欢是属于她和谢厚远的孩子,是她和谢厚远唯一的联系。她爱谢厚远,也爱那个孩子,谁都不可以伤害他们。郡主忆起上午与长欢的争吵,那些脱口而出的中伤人的话,后悔不已,想必,长欢铁定对自己失望至极了吧。安阳郡主自扰伤神,听见外面谢厚远进来又出去了。“将军还要出去吗”满秀小心翼翼的阖上门,但见谢厚远风尘仆仆似又要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