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陵什么不缺,居然还会趋炎附势一个摄政王,原因很简单,他图的也不过是宋氏一族的富贵前程罢了。苏卷一个御史台的人,能不畏流言蜚语走近李怀玉,也是有心了。要不是在雍南李怀玉对他的照顾与救命之恩,他可能也不会知道,高高在上的丞相其实也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可惜,他们御史台的案子上,关于李怀玉的弹劾有增无减,凭他一人之力也无济于事。“看见了吗?”“是,丞相。”长欢进了府内才知道,原来青明说的有客是谁。“李怀玉。”“来了。”李怀玉起身相迎,一旁坐着的是好久不见的苏卷。“听说苏大人升官了,可喜可贺。”这是从雍南归来后,长欢首次见苏卷,苏卷雍南一行归来,天子大手一挥,给他升了官。苏卷拱手回礼,对于谢长欢的到来还是意外的。李怀玉府邸听说是最不好进的,无论达官显贵,还是什么,全凭他心意。他也是借了在雍南的旧情才进的这,而谢长欢,似乎是轻车熟路了。单看二人的关系就颇有交情,也难怪啊,在雍南的时候,二位情比金坚。苏卷蛮感慨的,万万没想到谢家贵公子居然和臭名昭著的李丞相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谢公子和丞相……堪比伯牙钟子期。”苏卷是真的想不到该如何形容他们的关系,在他眼里,他们就是知己,生死之交,过分要好的关系。他就没有那么一个值得他托付的知己,眼前心无外物的二人就是他钦羡的对象。“他们不是高山流水,是……星月高不可攀。”唯一一个知情人青书立在苏卷左右,脸上的表情不言而喻。星月苏卷觉得这个形容不对,可是又没办法指出来,或许是每个人看法不一样吧。可还是有些觉得不妥,哪里能把友谊比作星月呢。更何况,李大人有说过,他有心上人,对了,都回来这么久了,一直都没见过那个令大人朝思暮想的女子呢。“你家未来的女主子你见过没”苏卷戳着青书,他作为李怀玉的头号跟班,肯定是知道的。“嗯”青书以一种我听不懂你在说啥的眼神看着他。“就是你家未来的夫人。”苏卷言简意赅,青书明白了苏卷的意思,有点为难。“咳!”青书不自在的轻咳一声,眼神时不时的落在前面两人身上。“你看他们做什么,我问你话呢。”苏卷好歹和青书也是同生共死过,是以也不拘束,熟络的跟他对话。青书是有口难辩,他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而苏卷还跟个大傻子一样糊涂,追着他问。苏卷好歹也是跻身上流的士官,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你去问大人不就知道了。”言外之意就是,你别问我,我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就算说了你也未必信。“我这不是……”苏卷挠头,“我问了也未必肯说啊,再说了……我这也难为情嘛。”“什么难为情?”苏卷给青书搁着咬耳朵呢,被长欢听了半句去。“没什么。”两人同时摇头,长欢半信半疑的不去追问。回郡主府的路上,长欢的马车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肖府马车。长欢给那一撞,差点扑地上去了,外面及时出现了下人的声音。“公子恕罪,奴才以为这道够宽,能错开的,却不想……”“先起来。”长欢下了车,叫起了跪地请罪的马奴。车轴断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大动静,只是,车坏了有些麻烦。而旁边马车的主人也下了车,却是熟人。“谢公子。”“肖世子,好久不见。”肖意这个人,总给长欢一种奇怪的感觉,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这道也不算窄了,肖意的马车规制与长欢相同,看起来也一般大小,可能是因为左右的摊位占了大多去,以至于两车不能错开,导致相撞。长欢本以为车上只肖意一人,不想又有一人下来。那人长欢也是认识的,肖意的新婚妻子,何阮漪。“世子妃。”已作妇人的她,小鸟依人的立在肖意身侧,眼含春水,红光满面。“谢公子。”何阮漪盈盈一拜,倒叫长欢明白了秦颂雅为何固执钟情于她的原因,这样一个如珠似玉的美人儿,谁不心生爱怜。秦家烟消云散,秦颂雅在关外军营,生死未卜,而这个曾经被秦颂雅捧在手里的女子嫁入高门,琴瑟和鸣。长欢不会忘记秦颂雅送给她红梅时的样子,那是一个少年情窦初开的美好,那种小心翼翼又热血沸腾的样子,让长欢感到骄傲又悲哀。皇城里赫赫有名的浪荡子,有朝一日也会为了心上人改变自己,可是,他自己是改变了,但是他和何阮漪还是一成不变,她是她,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