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曼看面上是红色的,以为付伯林给她的又是房产证,结果一看,是存折。“谁的?”这存折应该不是付伯林的。付伯林就是缺钱了才留下赚钱的。“李平安的,他走的时候就是怕在火车给人摸去,就让我收着。”付伯林怕人听到,声音说得特别小。几万块呢。杜曼一开始表情挺正常的,结果翻开一看,那一串串的零吓了她一跳。李平安的?真有钱。付伯林晚上没回学校。就在这凑和了一晚。宿舍剩下的学生不足十个,多是一些不想回家的,要么就是没爹没妈,要么就是与家里闹得很僵,没法回去的。杜曼无奈的看着付伯林:“你就那么相信我啊?”她还问:“不怕我把这弄丢了?”这存折的零头虽然多,但是她也不是拿不出来。她已经在跟她爸学做怎么跟人打交道。想学做生意,要先学会做人。付伯林看了杜曼,“你要是担心丢的话,那还是给我吧。”实在不行他就一直贴身带着。“我家有保险柜,我放里头。”杜曼收了存折,告诉付后林:“你就放心吧,丢不了。”她家保险柜里头还有之前才拿回来的珠宝,那些个翡翠手镯,成套的金头面,都是他们家传下来的。比这存折更贵。—学校。“你找付伯林?他不在家啊。”接电话的人犹豫片刻,点头,“行,我帮你去看看,要是能见着他,我就转告他一声,让他早点回家。”这人挂了电话之后,就去付伯林的宿舍楼了。303宿舍灯没亮,门反锁了。没人在。这人又问了一下宿管员,确实付伯林没回来之后,就拔了刚才的号,回话了。付伯林不在。“他怎么老不在啊?”电话那端的崔金花有点急。温七雨手术的第二回,她回拔的那个号,说是什么小卖部,那边没有她要找的人。这费心费力的找到学校的号,打了过来,结果付伯林还是不在。他去哪了?“付伯林兼职去了,像是在赚钱呢。”那人还真知道一点。他听收音机的时候,听到付伯林的声音了,是个夜间栏目,讲故事的。第二天还会重播。他每天都听。崔金花听到那人说付伯林在赚钱,心里一酸。温七雨手术的第二天就醒了。输了两天的血,后来医生就让她回去了,说是两周之内好好的保持干净,然后不能吃辛辣的东西,说的不太严重的样子……可是啊,昨天晚上温七雨又感染复发了,她一直忍着。还是今天早上付正军发现了,赶紧把人送到医院去。“不是说回家吗,我想锦天了……”温七雨在那抹泪。好些天没见孩子了,也不知道怎么样。“咱们先回去医院,让医生看看,要是没事咱们就回家。”付正军哄着劝着,“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有呢。”他低声道,“要是不够,就把门面卖了……”留房子就行。温七雨这才去医院。说是轻微感染,还得消炎。付正军一直照顾温七雨,顾不上小锦天。崔金花让付伯林回来,就是想把小锦天交给付伯林照顾。锦天那小家伙这些天没见着父母,是没闹,可是乖得吓人。一声都不吭。天一亮起来,呆呆的往外院子外头。望他家的方向。大人都知道,孩子想家想父母了……付伯林一早就去了火车站。早上出发,晚上到。他是下午六点在城里下的火车,要不去新买的屋子那看一看?付伯林犹豫了一会还是没去。还是先回村里吧,明天就小年了,还是今天晚上回去,给小叔一个惊喜。火车站边上吃的东西可多了。付伯林随手买了一些,他刚赚了一笔钱,这会买东西挺大方的。坐一个小时的车到县里,然后再走回家。快到了。付伯林精神饱满,脚步飞快。天越来越黑了。风大,夜里凉得很。付伯林把围巾往上扯了扯,都已经挡到脖子那了。快到家的时候,他看到河边有一个孩子在那扑腾。谁家孩子半夜出来,还掉水里了?都快沉下去了。付伯林把东西一放,赶紧去救人。袄子得脱了,不然等会灌了水,跟铁秤砣似的。这水可真冷啊。付伯林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孩子救起来。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没事吧?”付伯林冷得直哆嗦。赶紧把袄子往身上裹。孩子还能喘气,就是声音不太对,“……没,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