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伯林离开付队长家,路上还在想:灯泡去哪买啊?付伯林没回家,先去了荣伯那。他去看看荣伯。荣伯还住农场。付伯林到农场门口,看到荣伯的屋子,还愣了一下。荣伯的平房大变样了,又多出两间来。付伯林很吃惊:“这房子什么时候建的啊?”他就在家五天吧,荣伯这怎么这么快就起了两间屋子啊。荣伯笑:“快吧,大伙帮忙一起建的。”不就是下地基彻个砖吗。就搭了两间小屋,又不是推倒重建,能不快吗?付伯林瞅半天,手往墙上了摸了摸,“干了吗?”荣伯悄悄道,“干了,里头是红砖建的,外头糊了一层泥。”说着说着荣伯的声音更小了,“是给杜曼父女俩住的,他们以后就住我隔壁,平常有空过来看看我。”看他发病没。说到这。荣伯眼冒泪花,“党跟国家还记着我呢。”这都是他的福利。去部队真是去对了!所以荣伯才一门心思的把付阳往部队送,不管怎么说,以后老了国家会养,只要人不懒惰,一定能活下去的。付荣林盯着那两间屋子,里头已经放了床了。他还仔细看了一下,木架子床,上面铺了一层草,还有一层棉絮。棉絮结成一团了,揪都揪不到。这被褥是睡了多少年了?成这样了。他家被子挺软和的。他以为那被褥已经是不能看了,结果,另一间屋子的被褥竟然是黑的。付伯林收回手,碰都不想碰了,把被单归位,然后转身往外走。砰的一下。撞到人了。杜曼揉着胳膊,看着付伯林,“你怎么招呼不打一声就进来了?”付伯林:“我以为是荣伯的家。”杜曼瞅了他一眼,“以后是我家了,以后别随便进来啊。”“那床黑被褥是你的啊?”付伯林缓缓点头,厉害了。杜曼道:“是,我家只能睡那没人要的被褥。”要是用新的,被人看到了,又要举报。她有法子弄到好的,但是不敢冒险。付伯林若有所思的出去了。杜曼家确实挺可怜的。可付伯林想到自个家也不富裕,他就两床被子,一床厚的,一床薄的。没法接济杜曼。嗯。那就不接济了,他自个用。付伯林很容易就说服了自己,穷人,一个赚的工分只能换十块钱的穷人是没有资格接济别人的。付伯林到荣伯原来的屋,看了一圈,才发现付阳不在。“付阳呢?走了?”付伯林问。“走了,”荣伯叹了口气,“他还想多呆几天呢,我没同意。”荣伯自个把付阳赶回部队的。部队可是有纪律的,付阳都陪荣伯好几天了。荣伯觉得,为了付阳的前程,不能让付阳再留在这陪他了。付伯林在这边跟荣伯聊了一会,之后准备回家了。再留下去,就该吃饭了。大家都不富裕,还是自吃自的吧。付伯林走了,“荣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行。”付伯林走的时候,手里还拎了一袋荣伯给的野果子。这野果子是付阳之前在山上摘的,这野果个子虽小,但挺甜的。付伯林手里拿着几个洗过的,往嘴里塞了一颗。他一边走一边吃。他走到老井的时候,看到旁边围满了人。难道又有新流言了?付伯林没打算挤进去听,不过,他走路的时候还是往井边靠近了些。不知道能不能听到。付伯林主要是想知道,这流言是谁家的?他不希望自家又传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流言。比如他。他压根就不想听到他跟安雪莲私奔,旧情复燃……之类的流言。很麻烦。付伯林发现自己不用靠近就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哟,我说呢,你这么好个人,怎么会娶了新媳妇就不要了!那安雪莲不能生啊!哎哟,怎么叫你撞上了这倒霉事呢!”“那难怪你家卫东要离婚了,你家卫东可不年轻了,过几年就奔三了!”又有人说。吕红霞听到这话就急了,“瞎说呢,他才二十五呢,哪里就三十了!”三十还没嫁聚,那不是老姑娘注是光棍。“生不生的我也没觉得太要紧,就是那安家人心坏啊,”吕红霞跟她们大吐苦水,“我儿子在部队干得好好的,这安的还跟我家卫东的领导告状去了!看看,我家卫东被她害成什么样了!”一边说一边抹泪。“你家卫东赵可怜。”“你当初怎么就挑中这么一个儿媳妇呢?”看热闹的除了说这些的,还有人在私下猜:这领导都知道了,也没偏着赵卫东,是不是赵卫东私德真出了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