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田栄一郎脸色大变,看向尸体的目光悲痛,“你们为什么要对他动手!”
“在哪里?”琴酒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我不知道你在说——啊啊啊!!”
平田栄一郎五官狰狞地在地面蜷缩着,脊背几乎弓成了一只大虾,黑色的切尔西靴毫不留情地踩在他的腿上,慢条斯理地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
“别太狠了。”江奏从后面走出来提醒,不然弄晕了还得把人弄醒。
伏特加朝江奏看过去,欣慰。
会心软虽然不算什么好事,至少能证明这家伙还有心……
琴酒也不打算让平田栄一郎就这么逃过一劫,冷笑着松开压制。
平田栄一郎的右腿膝盖不正常地向前反折,呈现出诡异扭曲的形状,这位曾经的体面政客趴在地上大口呼吸,颤抖不停。
这个男人真的会杀了他!
不,不能死,他干咽了咽口水,看见恐怖得像死神的银发男人旁边站着一个小女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冒出来的。
刚才没被踩死,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劝阻了银发男人,而银发男人尽管不耐烦还是听了。
也就是说,女孩对这个魔鬼有一定影响力。
从相貌上看,这两人长得并不一样,可并排站立时,两人的神态气质一眼看过去却有种惊人的相似感,冷淡的脸仿佛复制粘贴,只不过是大小号的区别。
八-九分神似、不错的关系、巧合的年龄差……
他心里闪过一个突兀又莫名合理的念头。
难道说?
“不想受罪就早点交代,反正那些本来也不是你的钱。”江奏道。
贪财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命都快没了还不肯松口,也是个死要钱的……
“是!”平田栄一郎看江奏就像看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忏悔道,“那些钱我一分都没花,完全不敢,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一分钱都不敢动,全在这,我穷怕了!”
江奏:“……”
不敢花你贪什么?
这什么日本的人民的名义……
平田栄一郎老泪纵横:“我想给孩子多攒点钱,我错了,可我的孩子是个好学生,不该被我连累,我是个失败的公务员,不能再做个失败的父亲!那些钱都可以给你们,不求别的,只求别让一个孩子失去他唯一的亲人……”
琴酒看着平田栄一郎说了半天说不到重点,手指摸索着枪-柄,释放着耐心告罄的信号。
他有点烦躁,老在这里说孩子干什么,关他什么事?
又不是他的孩子,当然,他也不需要这种一无是处的东西……
“我可以把他送到地狱里去,”琴酒俯视他的眼神如视蝼蚁,“这样你们父子就可以团聚了。”
既然这么舍不得,那就一起去死吧!
江奏一点都不意外会从琴酒嘴里听到这种阴间发言,习惯了。
平田栄一郎咬牙,放狠话,“如果你真要那么做,我大不了赔上这条命什么都不说,谁都别想好过!”
江奏发现平田栄一郎有些莫名其妙的失望,而且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琴酒,似乎……想用亲情打动这个男人冷酷的心?
什么鬼,觉得琴酒会因为父爱心软?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平田栄一郎,突然福至心灵,转头看向琴酒,“爸爸。”
伏特加:“……”
卧槽,他不敢置信地回头,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
平田栄一郎眼底浮出喜悦,只要这个小女孩心软,说不定一切就有转机!
琴酒沉默,遮在黑色礼帽阴影下的脸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