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切敏郎看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明明是个正在读书的学生,脑袋紫得像茄子,身上花里胡哨穿得像个混混。
没接到学校里的劝退电话,大概全看在他这张老脸上。
“不自量力的东西。”小田切敏郎让晚辈到剑室里寻来另一把可用的刀,“大和守安定也是你能肖想的?”
不待小田切敏也再出激将法,小田切敏郎把剑和护具递向他,“你要是有这个本事,我就是死也能瞑目。”
小田切敏也愣了愣。
小田切敏郎等小田切敏也换上护具,伸手拿起剑,出鞘:“大和守安定……很好,既然你说得出这种话,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本事吧。”
小田切敏也握紧了手里的剑。
在他面前的人,既是他的父亲,还是一位有几十年经验位高权重的高级警官,除此之外,剑道的经验也十分丰富。
他嘴上敢放狠话,并不代表心里就真的敢轻视小田切敏郎,现在需要全副精神去应对对方。
“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到处制作嘈杂的噪音,”小田切敏郎随意地挥出一剑,看似随手的一剑夹杂着厚重的气势,小田切敏也狼狈躲开,“嘴上还要夸夸其谈,自吹自擂,一到关键时刻就只知道闪避——你居然也好意思姓小田切?”
“实在是让我觉得羞耻。”
“哈,说的好像我有多想姓这个姓氏似的,”小田切敏也抬手接住迎头劈砍来的一剑,“你们这些人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守着一个腐朽的姓氏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藏,以为当你们的儿子是天大的福气,其实在我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小田切敏也以刀退开对方的刀,踩在树上借力飞起,飞到半空中,高高把手举起,用力朝下劈斩!
如果说这段时间他教会了江奏剑道入门最基础的东西,那么江奏之前教他的跑酷就充分地教会了他如何让肢体的配合更灵活,对力量的分配更加娴熟,闪躲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捉襟见肘,反而游刃有余了不少。
小田切敏郎拥有几十年的经验,这点他难以后来居上,但他同样有优势,年轻赋予了他更强大的力量、更清醒的头脑。
他不是毫无优势!
“比我想象中的有用一点,”小田切敏郎打回这一剑,握着剑柄的虎口被剑身传来的震动震得微微发麻,他再次出刀横斩,凌厉的刀锋掠过树皮表面,擦出一道淡淡的白痕,“不过也就这样了。”
把小田切敏也带过来的小田切人都麻了,虽然知道这父子俩一向不对付,万万没想到还能打起来,“叔叔,敏也的剑术一般,挨不了打的!”
一身肃穆的中年男人面色不改,毫无动容,“剑道从来都不是躲避之道,如果没有对抗的勇气,没有能与之相战的实力,迟早有一天他还是会狼狈下场。”
与其在别人那里学会这个道理,倒不如今天用身体牢牢记住!
心里这么想,小田切敏郎毫不留情地一刀砍在小田切敏也的的护具上,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个什么水平,什么都是半瓶子水晃荡,这一下几乎是掐准了他的承受能力,力道之大,能让他伤筋动骨好几天。
砰——
这一下的动作来得实在太快,让人根本来不及避开,少年吃痛,下意识哼出声,随即又死死地咬住唇。
在哪都能跪,唯独在这个人的面前……绝对不可以!
他额角的青筋暴起,反手刺了回去,一刀斩落了枝头的叶片。
树荫之下,春末下起了一场绿色的晚春之雨。
眼看哪边的人都劝不住,小田切敏也的堂兄弟只好跑到里屋去叫能说得上话的大人。
“现在说这种话……还太早了一点。”刚才那一下虽然没有刺中,不过也让小田切敏郎躲避得狼狈,小田切敏也逐渐均匀呼吸,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勾起。
他忽然发现,一直以来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横亘在他面前的父亲,并不是完全没有战胜的可能。
小田切敏郎也意外于小田切敏也没有像想象中那么快倒地,居然还撑到了,现在看上去……也没到强弩之末的程度。
除了年龄小,小田切敏也在他眼里实在是一无是处,做什么都难以后继坚持,只能当个半吊子,在武道一途上的天赋平平,难以拥有较大建树。
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忍耐力和速度都大有提高,就算和他相比还有所不如,可是已经足够在支撑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