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韩以湄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可这边聂予桑已经油尽灯枯。
尽管那个专家小组无时无刻的不再想办法给他续命,但是那个农药已经侵蚀了他的五髒六腑,如果。不强行续命的话,他早在前一个礼拜就撒手人寰了,他愣是拖着这具残破的身体撑到了现在,当然不是他自己想撑,因为到了后期他会非常的痛苦,但他已经没有力气了,痛的连叫都叫不出声来。
但他想死也死不掉,翟双白一次又一次的在他耳边说。
“是不是很难受?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很想解脱?只要你告诉我以为在哪里,我就会让你立刻解脱。”
但他只是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翟双白。
医生说他现在就算想说也说不出来了,他整个消化道已经被侵蚀了,根本没办法说话。
翟双白甚至找了一种仪器,将金属传感器贴在他的脑袋上,只要他在想什麽,连接的电脑屏幕上就会出现关于他想法的文字或者是图片。
于是在他弥留的那几个小时之内,翟双白和阿冬不停的在问他。
以湄在哪里?
以湄在哪里?
你把以湄弄去了哪里?
你有没有给吃药?
他们不停的问,不停的在他的耳边狂轰滥炸。
偶尔聂予桑的脑电波也会波动一下,然后他们就立刻紧张地看向电脑屏幕,看那上面会不会出现一些跟韩以湄有关的图片或者是文字。
但是每次他们都会失望,现在聂予桑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
专家曾经告诉他,聂予桑早在前几天就已经脑死亡,目前只是各种仪器和药物在勉强维持他的机体的运作,但是也撑不了多久。
到了最后翟双白和阿冬这嗓子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阿冬忍无可忍的将他从床上提起来,此刻聂予桑已经瘦成了一把干柴,完全看不出他原本的样子。
阿冬提起他轻飘飘的,就像是一具骨架一样,拎起来放下去,骨头和骨头之间都会摩擦的叮当乱响。
“你告诉我!你说话呀,聂予桑!”
忽然机器又发出爆鸣声,一声悠长的尖锐的滴滴声响起。
他们同时扭头看过去,只见心髒监护器的屏幕上已经是一条红色的直线。
血红血红的。
阿冬猛地松开他,聂予桑跌落在了病床上。
医生护士赶紧沖过来替他检查,然后沖他们摇了摇头。
“抢救啊,抢救,不是有那种肾上腺素吗?给他打!”
“没有意义了,你就算让他缓过来几秒锺,他也不能说话,其实他现在已经是死亡了。”
“我让你救他!我让你给他打肾上腺素,不管他能不能讲话,只要他多活几秒锺!”翟双白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