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喻晋文微一挑唇,“不过第一次约会就让你请,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南颂默默地看著他的侧脸,心道你那天诓我请你吃饭的时候,我也没瞧出你有半点不好意思。
车子慢吞吞地抵达瞭食味餐厅,晚上的食味餐厅,依旧是人满为患,热闹非凡,但比之白天,要更多一份古色古香的韵味。
外头点著宫灯,微黄的灯光几乎将整条街都点亮瞭,外面的露天区有很多情侣藉著灯光吃烛光晚餐,很有氛围感,空气中还弥漫著一股玫瑰花的香味,充满浪漫色彩。
“听傅彧说,这餐厅是你的私人産业?”
往裡边走,喻晋文闲话傢常一般询问著南颂。
南颂淡淡“嗯”瞭一声,傅彧那个大嘴巴,应该已经把她卖的乾乾净净瞭,也用不著她画蛇添足再跟他重複一遍瞭。
还是去瞭楼上的晴雅间,刚落座,经理沏瞭一壶茶亲自端上来,小心翼翼地跟南颂请示,“菜已经备的差不多瞭,您二位先喝点茶,咱们一会儿开饭?”
“嗯。让名扬开始做吧。”南颂将他手中的茶壶接过,给喻晋文沏瞭一杯。
喻晋文道瞭声谢,琢磨著她那声“名扬”的称呼,还是忍俊不禁,“难以想像,丁师傅居然还是你的小辈。你年纪轻,在丁氏傢族的辈分却大得很。”
“辈分而已,习惯就好。”
南颂淡淡饮瞭口茶,心道这算什么,她打小拜的师父多,年纪总是最小的,被叫“师叔”都是再正常不过瞭,在别的行当还有被唤作“姑奶奶”的,听习惯瞭也就不觉得奇怪瞭。
喻晋文见她举手投足、字裡行间老气横秋的姿态,心道傅彧还总说他是老干部,眼前的南总比他看起来更像老干部。
“珐琅彩小碗,我给你带来瞭。”
喻晋文恪守承诺,把小碗给南颂递瞭过去,南颂迫不及待地接过来,打开盒子,看到裡面盛著的小碗,也不端著瞭,用湿巾仔细擦瞭擦手,才小心翼翼地将小碗拿起来,放在掌心爱不释手地观摩著。
同为古玩爱好者,嘴上说的再喜欢也没用,有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小细节是最动人的,究竟是不是真的热爱,一看便知。
暖黄色的灯光下,喻晋文的面容显得格外柔和,“这么喜欢?”
南颂头也不抬,“废话。”
在拍卖会上,她不想露怯,强自按捺著对这四隻小碗的喜爱,当时隻想著赶紧把它们拍回傢暖被窝,谁曾想半路杀出瞭喻晋文这隻程咬金,横刀夺爱。
她知道喻晋文也是古董玉器的爱好者,有钱人都爱搞点收藏,这无可厚非,但还真不知道他对古玩的瞭解深入到什么地步。
那天在拍卖会上,看著他对这四隻小碗志在必得的模样,南颂就知道,如果他们两个硬杠下去,这四隻小碗肯定会被炒出天价来,到时候一上新闻,就很难收场瞭。
拍不到想要的物件不可怕,但如果扰乱瞭市场行情,就是大事瞭。
这会儿四隻小碗既然又回到瞭她手上,南颂便不再设防,一摸到小碗就犯瞭职业病,眼睛裡隻有这四隻小可爱,从花纹到色彩,从碗口到碗底,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放过,手感、光泽、气味全都领略一通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