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霁洗了手从汪姨手里接过印着牡丹花的搪瓷盆,说:“包的这么大?看着就扎实。”
汪姨笑:“你汪叔总说包子馅装少了不好吃,吃着不痛快,我就包大了点让他吃个够,而且你们俩拎来的肉也多,傻孩子,拎那么大一刀肉给我们干什么,你们自己才是要多吃点肉,两个大小伙子呢。”
汪霁昨天晚上突然想吃瘦肉丸,今天一早就和符苏骑着踏板下山买肉去了,自己要了一斤肉质紧实的后腿肉,另外给汪叔汪姨掂了两斤有肥有瘦的前腿肉。
闻到肉包子的香味,澡盆里的狗叫唤了一声,符苏按住它,换了盆水,给它冲身上的泡沫。
汪姨是第一次见到符苏养的这条狗,问:“这狗叫什么名字啊,长得还怪讨喜的。”
汪姨看着汪霁,汪霁看着符苏,符苏洗着狗面不改色地回答:“没取名字,一直就喊它狗。”
小狗的名字和长相一样潦草。
汪姨听了不太赞同,心里很怜惜这样可爱的小狗没有一个吉祥好听的好名字,汪霁倒是觉得还行,毕竟他还记得和符苏第二次碰面,符苏在自己家院门外对着里头的狗喊“汪汪”的场景。
一盆包子还端在手里,汪姨说:“端屋里去吧,拿在手上怪重的。”
汪霁转身把包子端进一楼的厨房,汪姨也跟在他后面进去了。
冲干净泡沫,符苏拿过一旁的浴巾把狗裹起来抱在怀里擦干水。
花园和厨房离得并不远,厨房的一面窗户正对着花园,他抱着狗,隐约听见厨房里传出来汪霁和汪姨说话的声音。
别的听不太清,只几次听到他们说“明天”。
送走汪姨后,两个人给狗吹干毛,有蜜蜂飞到花园里,狗抖抖胖乎乎的身子跑去追蜜蜂去了。
汪霁心里惦记着包子要趁刚出锅时吃才最蓬松喧软,走去厨房里拿出来一个,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符苏。
他随手拿的,是个芝麻包,因为芝麻馅里裹了猪油,掰开后油润润的流着糖心。
汪霁咬了一口,有流动的芝麻馅滴到他指尖上,周围没有抽纸,他下意识低头吮干净。
符苏拿着包子看他,汪霁说:“再不吃馅要流出来了,待会儿滴你一手。”
符苏咬下一口,芝麻包子甜香不腻,他问:“明天怎么了?”
“啊?”汪霁嚼着包子看他,脸颊被包子撑得鼓起来一块,“…你听到了?”
符苏说:“没,只听到你们说明天。”
“哦。”汪霁微微松了口气,他嘴里还含着那口包子没咽,低头看着脚尖,他有些犹豫地开口,“明天……其实明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