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作画,谢昭立马恢复了精神,登时眼睛瞪大,重重拍了下裴邵南的胳膊,力道半点都没留情。他不满:“你能不能改改这个老拿我作画的坏毛病?”裴邵南扶额,一副苦恼至极的样子。“陈年旧疾,改不了喽。”这算是哪门子的陈年旧疾?谢昭又想气又想笑,憋闷了半天,终于还是笑出声,拿裴邵南没办法。是了,裴邵南铁了心要逗他的时候,他总是没办法的。这么多年来一向如此。总而言之,托裴邵南的这个玩笑话的福,谢昭的心情难得轻松下来。可惜这份心情只维持了一天不到的时间。陷阱天未亮,就有侍女进入殿中,轻声把柳茹萱从睡梦中唤醒。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自那一个沾染了血色的夜晚过后,柳茹萱就再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到夜深人静闭上眼,她的眼前就是大团大团血液在身下弥漫的场景,鲜红的颜色在她丈夫的身体下流淌开来,铺成一朵巨大的艳丽的花朵。这是权利和地位浇灌而成的花,全世界最芬芳而美丽的花。越想要忘记的回忆,越是要在深夜中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