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文的眼泪停留在眼眶中欲滴不滴,傻傻地瞪大眼看着突然出现在屋内的谢昭。“我不是在做美梦吧?”他揉了揉眼眶,使劲眨了眨眼,等确认眼前这人的确是谢昭后,泪水又决堤而下。他猛地冲到谢昭身边,拉着谢昭的手臂开始哭嚎:“公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这回是喜极而泣。邱靖张大嘴,不可思议道:“您回来了!”他又高兴又不解,追问道:“您是自己跑回来了吗?那两人呢?”谢昭终于哄得秉文止住了眼泪,听到邱靖的话,笑吟吟地指了指屋外:“在就外面等您发落呢。”跑了的贼人自己回来了?邱靖看到院中的彭家兄弟,疑心是花了眼。可眼睛闭了又睁开,那两人还是在院中。他看了看谢昭,又看了看院中的彭家兄弟,来来回回看了三四次,才忍不住一拍大腿,肃然起敬道:“果然不愧是小谢大人。”居然能哄得山贼都回来自首,这京城御史台培养出来的言官,果真是不同寻常!山贼的事情解决了,邱靖之后对于彭家兄弟等人的处置,谢昭也无意参与。他记着彭勇所说的兵部命人偷偷赶制兵器一事,火焰有曾程在暗中保护谢昭,谢昭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可是紧赶慢赶奔回京城、准备报告自己在瞿州所见所闻的谢昭并不知道,此时的京城早已风起云涌。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已经亮出了锋利的爪牙,而他并不是唯一的猎物。十一月中旬的望朝,看起来和以往的每一次早朝都没什么差别。有工作的汇报成果,有奏本的到处弹劾,当然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一如既往地闭上嘴保持沉默,安静地等待早朝结束。总而言之,这一日的早朝与往日雷同得让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