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上有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她托着腮,不知道是不是妆容作用,五官有点像狐狸:“是哑巴也没关系,长得是真好看。”
我客客气气地点点头,他们好奇中又带着打量的视线让我分外不适,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我在更衣室换好衣服,准备离开柏林夜前,看了看那瓶还没被扶起来的香水瓶,它属于乐队的那个女人。
我抿住嘴,蜷缩了一下手指,还是没把那瓶香水扶起来,就走开了。
我没料到自己会在后门被人堵住。
陌生男人的视线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比我矮一点,看到我穿得严严实实的衣服,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我犹豫了一下,比划着说借过,想从他身边挤过去。
男人没动,他声音不大,我能听得一清二楚:“你就是沈涣吗?”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不会跟陌生人说我的名字,也不认为我认识的那廖廖几人会向旁人提起我,脚步顿了一下。
“我明天还会来的。”男人又说,他似乎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甚至贴着墙给我让开了道。
我没有理会他,也懒得告诉他明天上台跳舞的不是我,只是加快了脚步。
他黏在我身上的目光我再熟悉不过,它属于直勾勾看着我的那道视线。
我回到家,许衷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他一看到我就皱眉:“你身上是什么味道,难闻死了。”
“什么东西”
我捏住袖口,凑近嗅了嗅,只闻到了很淡的香水味。
我没在意,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微微仰起头去看许衷。
他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我比划道:应该是沾到了更衣室里的香水。
许衷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细长的手指揉捏着手腕上微微鼓起的骨头,它被薄薄的一层皮包裹住,又被他用柔和的力度揉搓进掌心里。
“更衣室里放什么香水,杨明阳真是事多。”许衷轻声嘀咕道。
我懒得替杨明阳辩驳,也不太想把今天晚上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的存在说出口,让许衷为我操心。
我想到杨明阳提起许衷和乔卉时的语焉不详,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问题问出了口:你跟乔卉之前认识吗?
“我和她肯定认识啊,怎么了?”许衷满不在乎地回答,他连眼皮都没掀,只是一门心思地揉捏我的手腕,像是在按摩。
我咬住了下嘴唇,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许衷依旧没看我,只是加重了揉搓的力度,不疼,但警告意味很重。
我只好实话实说:杨明阳跟我说,乔卉会来建海市跟你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许衷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备忘录上的内容,笑了起来。
他松开手,我的手臂空落落地垂了下去。
“就因为我随口说了一句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建海市,你就巴巴地跑过去问杨明阳了?”
事实被许衷说出口,总让我感到一阵不明所以的羞耻,又不好撒谎说没有,只能低下头。
“害羞什么,”许衷探过身,他像是习惯性去勾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才肯继续说话,“这么在意我的想法?”
我被迫和他对视,看到许衷轮廓清晰好看的眼睛里盈着微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