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
我以为话题到此为止,谁知道陈渡又犹犹豫豫地发了条消息过来。
【陈渡】谢远没跟你说什么吧?
【我】这是你们俩的事情
陈渡就没再给我发消息了,我站在厨房里犹豫了一下,下个不停的雨水从窗户的缝隙里滴滴答答地落了进来,天色还是阴沉沉的,看不到光。
我把跟谢远的聊天记录转发给陈渡了。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做。
【陈渡】?
【陈渡】谢谢
我关好了窗户,确认呼呼作响的风被关在了外面后,匆匆忙忙地将碗里的粥喝完,再走回房间里。
许衷正从药板倒出了两颗胶囊,看到我两手空空地走进来,拍了拍身旁的床:“你要坐上来吗?”
我点点头,许衷闭着眼,就着水把胶囊吞了下去。
他的喉结微微移动,我坐在床沿上,就像十几分钟之前守着睡着的许衷那样,看着他吃完了药。
“你坐过来一点。”
我缓慢地眨眨眼,向他靠近。
“你又要给我测体温吗?”
我的脸一下红了,我把温度计塞进他衣服里的时候,他有感觉吗?
许衷挺喜欢看到我这个样子,他清了清嗓子,把手缩进被子里,把已经不那么滚烫的热水袋递给我。
我接了过去,碰到了他温度已经降下去的手背。
许衷靠在身后柔软的枕头上,我不在房间的时候,他打开了台灯,灯泡发出昏黄的光线格外温柔,衬得许衷还没完全退烧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我不太清楚在他眼里的我是不是同样的样子,任由他端详着我。
“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他问我,“杨明阳跟你发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消息吗?”
我摇摇头,比划道:你先把病养好。
许衷见我现在不肯说,也不催促,他看上去并不生气,只是转移了话题:“那你明天去柏林夜的时候,记得带伞。”
我就点了头。
第二天在我准备出门之前,许衷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他依旧靠在床上,在我的注视下把胶囊吞了下去。
“吃完药了,”许衷朝我挥了挥手,他的脸色比以前好看多了,红潮已经完全褪了下去,“早点回来。”
我拉上了拉链,拿上了伞,锁好门,径直去了柏林夜。
大概是因为下了雨,柏林夜里难得没有那么多人,江肃洲坐在调酒台后面,无所事事地摆弄着面前的几个杯子。
“你来的这么早?”我往他的方向走过去,他把杯子放好,对我说,“杨明阳让我告诉你,你到柏林夜之后直接去二楼找他。”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二楼,他的办公室。”江肃洲指了指身后,我知道从后台那边的休息室往前走就能上二楼,但是我一直没去过,也不清楚为什么杨明阳要见我。
他见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又补充道,“可能是跟你说涨工资的事情——昨天晚上,乔卉跟他吵了半天,说一个月四千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