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完水吃完药后,才算鼓足了勇气去问他:他怎么样了?
陈渡一脸迷茫地看着我的手势,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我:“你想问什么?”
我艰难地打字:许衷怎么样了?
“刚做完手术,现在还没醒呢。”陈渡说,“我听医生说,幸亏刺进去的面积不深,救治的也算及时,再拖久一点,就不好说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
陈渡一边打量着我的神色,一边又补充道:“但是跟他一起送过来的那个男的,状态好像不太好。”
我呆住了。
“他不是绑匪之一吗?”陈渡有些疑惑,“我还以为你会觉得这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呢。”
怎么可能?
我想起靳重摇摆不定的态度,他扑过来挡住许钦言刺向许衷的刀时,心里在想什么呢?
我得不到答案,只能怔在原地。
“你要不躺一下?”陈渡问道,“你脸色看着挺差的。”
我摇摇头,去拿我的手机。
陈渡拖着椅子在一旁坐下,担忧地看着我。
我一点点地翻看着在我被绑架的这几天,许衷给我发的消息,焦急、担忧、紧张、内疚……这些情绪隔着屏幕,几乎要将我整个人都淹没在其中。
陈渡叹了口气。
我是在三天后,才听到许衷醒过来的消息。
许纭告诉我可以去看望他时,我险些从床上摔了下来。
她揉了揉眉心,带着倦意朝我笑了笑,嘱咐道:“只有十五分钟探视时间。”
我在护士的帮助下打开了病房的门。
许衷躺在床上,被门口的动静惊动,看到是我,一下就笑了起来。
他的脸色还是大病初愈的苍白,笑容却格外满足:“我说过我会没事的,对吧?”
“后半辈子”
可能是姜约翰看在姜月沉的面子上,格外尽心尽力的缘故,许衷身上的伤养得很好,几乎没有出现过发炎的情况,拆线的时间都比我要早。
相对而言,还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靳重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我最近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被许纭催促着从许衷的病房里离开之后。
许衷依依不舍地看向我,我朝他挥了挥手,直到房门被许纭轻轻关上。
我自认为自己右腿的骨裂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愿意坐轮椅,拄着拐杖不那么熟练地往自己病房走去,在心里思考什么时候让许纭把我和许衷安排在同一件病房时,突然听到身后急匆匆的脚步声。
“麻烦让让,谢谢。”
我贴着墙,侧过身,年纪很轻的小护士朝我点了点头,她手里拿着两个药瓶,从我身边快步走过,消失在了拐角处。
陈渡听我提起,便耸耸肩回答:“是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