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我说话了吗,靳重?”许钦言轻慢地拍了拍我的脸颊,态度不比对待一只流浪的野猫好上多少,“我现在只有你了。”
靳重死死地咬住牙。
许钦言把我往后一推,他朝靳重笑了笑,靳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意识却不受控制地沉入了深渊。
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许钦言联合靳重对我进行绑架的目的明显是为了要挟许衷。
我出现在了这里,说明他们没有理会无辜被波及到的小张。
也许明天我就能知道答案了,也许不能。
此时此刻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无能为力,只能闭上眼睛,一切都被迫抛之脑后。
“给他选择”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我回到了出租屋,周围的布置格外熟悉,恍惚中像许衷还在跟我同居的那个时候。
我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床头柜上亮着那盏为许衷打开的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不大的房间,我艰难地扭过头,发现自己被绳子禁锢在床上,动弹不得,而许衷就坐在一旁,正低着头翻看那本手语书。
他的侧脸神色平淡而恬静,我原本浮躁的心就像在酷暑的夏天浸泡在凉水里的西瓜,一瞬间就安定下来。
大概是因为许衷的存在。
我艰难地动了动手指,许衷感觉到了从我这边传来的动静,他朝我笑了笑,轻声说:“沈涣。”
我在心里知道这是一个梦,可许衷的笑容又太过真实,让我有些茫然。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侧身过来,和我四目相对,嘴唇几乎要碰到我的额头,我想起了他在离开前也用相似的姿势亲吻过我的额头。
于是我缓缓地点了点头。
“知道我爱你吗?”
他的手指缓缓地摸上了我的喉结,像是想要我开口,于是我如他所愿地张开嘴,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却是无声的气音。
许衷的眼神一下就暗了下来,他的手指从我的喉结上离开,只留下转瞬就消散在空气中的余温。
我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想要挣脱绳子的束缚,去抓许衷的手。
我渴望更亲近的接触。
许衷脸上的笑容却突然扭曲起来,他的脸变得有些模糊,不太像许衷,反倒是有了许钦言的影子。
我的心猛地一跳,想要推拒,又或者是挣扎,迷茫让我的意识像蒙上了一层最轻柔不过的纱,许衷和许钦言的脸在我面前来来回回地交替,逐渐合为一体,又被迫分开。
我想要叫出声,现实却是我瞪大了眼睛,无助地面对着现实。
他抄起那本手语书,狠狠地砸向我的额角,疼痛像是最瓢泼的那场大雨,将我整个人都浇透。
我听到了许钦言猖狂的笑声在我耳侧响了起来,不异于恶魔的呓语:“你真的……这么爱吗?沈涣,你既然这么爱许衷吗?那么需要我帮你……帮你把他的心脏从左胸口剖出来吗?”
他是疯子,即使是在我的梦里,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我被他的疯狂步步紧逼,又无处可逃,只能看着他又一次拿起了手语书,目标依旧是我的额角。
我在阵痛中醒来,发现自己依旧被绑在椅子上,浸了水的尼龙绳将我的手腕绑缚出红痕,隐隐有了破皮的迹象,我微微抽了口气,下意识地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