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彦眉心额带上的玉石灼热滚烫,正不断闪现亮光。
乌见浒忽然道:“今早出门时,碰到奚少宗主,与他闲聊了几句,他说这条额带是前几日云泽少君你送他的,是件不错的灵器。”
“乌宗主想说什么?”容兆淡定道。
乌见浒轻弯唇角,盯着他的眼睛:“濯清神识,使人耳聪目明,确是样好东西。”
容兆没吭声。
“然一旦中了惑术,神识越清湛者越易深陷其中,”乌见浒的声音稍顿,又继续,“抽签结果是一早就出了的,你早知奚少宗主会对上那位萧大皇子,也心知萧檀必定精通惑术,却有意送了这样东西给奚少宗主。”
容兆漠然移开眼。
下方“轰”一声响,奚彦已被己身灵力攻击掀下试台,这场萧檀赢了。
乌见浒对胜负毫无兴趣,只看着面前人:“云泽少君,你小师弟怎么得罪你了?以他的修为和资质,瞧着也不像最后能拿到什么好名次的,用得着这么整他?”
容兆的目光落回来,停了一瞬,似笑非笑:“你猜。”
又是这句,这便是认了。
乌见浒盯着他眼底那一抹亮色,有种自己也中了惑术的错觉,是容兆给他下的惑术。
“很不待见你小师弟?”
“是啊,烦人得很,”容兆回视他的眼,“不自量力,总是惦记我的东西,和,我的人。”
乌见浒悠悠笑起来:“容兆,你还真是——坏透了。”
非梦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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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容兆正阖目小憩,妖仆进来禀报,仙盟长老们传他去议论事殿问话。
容兆觑开眼,妖仆小声道:“应是问那夜江上花船起火之事,宗主也在。”
容兆“嗯”了声,没有立刻动。
妖仆便又说起外头来的消息:“这几日萧如奉春风得意,宗主则多有不快,得知少宗主的那条额带是公子您所赠,还特地问过少宗主身边伺候的那些人,不过也没问出什么。”
奚彦那小子这一场输得颇狼狈,之后被打击得一蹶不振,很快便在大比中淘汰,连擂台赛都没撑到,离莫华真人的期望相去甚远。
倒是萧檀,虽灵根杂弱修为不济,却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惑术,一路过关斩将,很是让萧如奉在人前涨了脸。
容兆心不在焉地听,他师尊对他生出怀疑,也只是怀疑而已,一条额带证明不了什么。
他本是好意,是奚彦自己不走运,碰上了会惑术的对手,怎能怪他。
这点事情不必容兆放在心上,但仙盟众长老想见他,却不能不去,起火之事尚未查明,总不会轻易揭过去。
待妖仆说完,他随意一掸衣袖,起身:“走吧。”
问天峰山腰处的殿宇,是仙盟众宗主长老们的议事之所,容兆进门时,众人已在此等候他多时。
乌见浒身为灏澜剑宗的宗主自然也在,抱臂倚在一旁,一派闲适,在一众神情凝重的长老中间,显得分外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落过来,流连在容兆身上。
容兆未理他,上前一步,拱手先行了一礼:“见过众位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