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失前蹄,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珍而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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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容兆迈步出大殿,正是晚霞倾辉时。
乌见浒坐于廊下,倚着立柱阖目养神,听到脚步声才觑开一只眼侧头看去。
容兆驻足在他身侧,望向前方山岚云烟,半响道:“你倒是惬意。”
乌见浒笑了声,站起来:“要不要去外面逛逛?”
“哪外面?”容兆看着他。
“山门外,汴城。”
“现在?”
“对,现在,就我们俩。”
容兆尚在犹豫,乌见浒已执过他一只手:“去吧,何必考虑那么多。”
他的笑眼里满是兴味盎然,容兆颔首:“走吧。”
落地汴城已是入夜,入城之时乌见浒忽而停步,仰头望向前方巍峨城楼。
容兆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
对上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乌见浒笑笑解释:“那夜你带人来攻城,就是在这里与我对峙。”
容兆微微偏头看去,轻抿唇角,没有接话。
乌见浒兀自说道:“后来我离开汴城时,也是走这道门出来,在城外溪边待了一夜。”
“我知道。”容兆终于出声。
“你听到了?”乌见浒眼神亮起。
“听到了。”
那时乌见浒在城外溪边吹了一夜的埙,他听到了。
容兆只说了这一句,转身先往城门走去,乌见浒敛下眼底笑意跟上。
城中正是热闹时,阴霾之后这座城池又恢复了往昔繁华,今夜尤其。闹市街区上灯火流金、行人如织,处处喧阗。
他二人游走其间,俱改了样貌,容兆意识到什么,问身边人:“今日是什么节庆?为何这么多人?”
乌见浒侧头,与他眨眼:“祈彼节。”
容兆目光微动,却是没想到。
祈彼节,祈求佳偶良缘。
在羌邑郢城的那晚,乌鹊桥上,有人自流光璀璨间飞身而上,笑问他在等哪位有缘人,也是这一日。
他有些许失神,触及面前人始终含笑、如盛星月的眼,回神,错开了视线:“往前走吧。”
汴城这里,也有那样的乌鹊桥,远远便能看到桥上星火。
乌见浒却停步,说要买盏灯。
街边的小摊上有人卖花灯,样式繁多,他兴致勃勃地问容兆想要哪样的,容兆一眼扫过去:“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