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皆被这一变故惊住,元巳仙宗众脸色已难看至极。
容兆没有出手,他只是侧过身,冷眼扫向自己身后众人,最后落向那缩在人群之后,不掩得意色的辛孟身上——长老们顾及宗门声誉,不会将乌见浒的身份到处宣扬,但这个人不同。
也罢。
临沧宗那位被剑意掀下,落地时吐着血撑起身体,冷笑:“诸位都看到了,这人这一手剑法,只怕只有元巳仙宗的宗主能抵挡,他却只是他们宗主的一个小小侍卫,尔等信吗?”
哗声四起。
“究竟怎么回事?他是谁?!”有人厉声诘问。
“乌宗主,你害惨了我们南地宗门,如今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吗?!”
面对对方质问,落地祭台广场上的乌见浒偏了偏头,索性除了障眼法,冷漠道:“是又如何?”
四下皆惊。
众人瞠目结舌,立时便有人将质疑转向容兆:“云泽少君!你可知情?!”
“我看自然是知晓的,贴身侍卫,怎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好啊、好啊,原来当日那萧氏之人所言果然不虚!你们将我等骗得好苦!”
“你二人果真有染!莫非还真是结契道侣不成?!”
那四个字一出,四周哗声愈响,原本一直默不作声的苍奇忽而出手,释出攻击向说话那人:“休要胡言!”
对方也不甘示弱,立刻反击:“元巳仙宗莫不是还要包庇他们!?”
喧嚣沸腾中,容兆微垂的眼眸如浸在风霜里,在乌见浒望过来时目光停住。
他没有出声,须臾,却倏尔笑了,眼中霜雪一并融化。
他亦飞身而上,落地乌见浒身前,视线交汇时转过身,云泽剑出鞘,剑指天下人,同样是那句:“是又如何?”
剑法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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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一张张极致震惊错愕的脸,天恩祭台前,他二人同立,与天下人为敌。
有一瞬间甚至无一人出声,那些惊诧、质疑、憎恶、气愤浮现在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上,近似滑稽。
空气中凝结的情绪压抑至临界点,随之爆发。
“云泽少君你疯了!你彻底疯了!”
“你们、你们这两个……无耻之徒!”
“我等都被他们耍了!从头至尾都是他二人联手,将天下人玩弄于股掌间!”
那些叫嚣讨伐声忽远忽近,容兆一句没有辩驳,任凭他们说。
先前就已生出的厌烦此刻更甚,落在他眼里便只剩冷眼旁观的漠然,像这些人的议论纷纷皆与他无关。本来也是,他与乌见浒之间的关系,本是他二人的私事,何须这些人指摘?
直到身后人的呼吸贴近,微微侧头在他耳边说:“容兆,你这样,可是将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形象全毁了,值得吗?”
他听着乌见浒语调里的调侃,便觉那些冷漠厌烦里落进了一泓春波,搅乱了心池。
“你很吵。”
乌见浒在他耳边沉沉地笑,这一幕看在众人眼中更觉刺目:“你二人还有何要解释的?!”
“要解释什么?”寒意点在容兆眼里,凝结成冰,“你们方才不都已经说了,我与他是结契道侣,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