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最终无路可走,不若共许来生。
容兆释了剑,剑尖所指方向,是头顶的通天神树。
他没那么好心,他从来就是个疯子,救世却害了乌见浒性命,那便让这个世界为他们陪葬,谁也不无辜。
十成剑炁轰然击出,斩向前方巨树。
霎那间山摇地动、宙宇震荡,支撑此方结界的通天神树被连根斩断,逐渐倾塌。
周围山崩地裂、苍穹变色,容兆收了剑,摇摇晃晃跪下,将乌见浒抱入怀。
他在那样毁天灭地的震动中低头,最后一滴泪,落在了无力垂下眼的乌见浒脸上。
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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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九霄天山脚,庆阳镇。
头顶集结笼罩了数日的雾霾终于散去,街边酒舍茶肆陆续开了门,修士们战战兢兢提防了几日,不再见天降异象,终于放下心。
“这北地的天,还真是说变就变。”
客栈里,容兆停步柜台前,问店小二点了几个菜,听着身后一桌歇脚的客人闲聊。
“也不单是北地这里,我听说前几日那场大地动波及甚广,各处都有山川河道倾覆、地势骤变,遮天雾霾持续了整三日,连南地最南端亦如此,瞧着像此界末日了,却不知是因何故。”
“可不是,我也听说了,而且最先发生地动的地方,便是天极峰,这都第二回了,那雾霾也是自天极峰顶漫开的,谁知道那上头又发生了什么。”
“总不能又是哪位神仙降世吧?这阵仗也未免太大了些。”
修士们啧啧称奇。
店小二问容兆还要不要酒,容兆随意道:“不必,动作快些把菜送上去便好。”
身后说话声仍在继续。
“话说回来,你们有否觉得,这两日镇上灵气似乎充盈了不少,我很久没有这种心旷神怡之感了。”
“何止这庆阳镇,我昨日自凉州城过来的,沿途一路都觉清新怡然。先前说还有未散的混沌之气,要过个三五载才能净化,这两日我瞧着,分明丝毫感觉不到了,各处灵气皆比从前充沛浓郁。昨夜我大着胆子修炼了半个时辰,全无不适,还觉周身灵力运转畅快了不少。”
“竟是真的?如此说来之前的异象,倒或许是件好事,也是稀奇了……”
“可不是。”
店小二打着算盘快速算出菜金,容兆将灵石扔过去,吩咐将他点的菜送去房中,转身先上了楼。
那些喧哗说笑声留在了身后,他在二楼过道扶栏边停步,仰头望向前方天际。
碧天如洗、浮云自开,丝毫不见往日阴霾。
风拂过,他自怔愣里回神,阖目半晌,逐渐放松下来。
推门进屋,一眼看到坐于榻上正调息打坐之人。
乌见浒觑开眼,目光落过来,眼神示意他过去。
容兆上前,近在咫尺时被坐着的乌见浒揽腰拉近,抬头看他:“去哪了?”
“楼下,点了几个菜,一会儿会送来。”容兆拉起他的手,试着送去灵力,立刻与另一道灵力纠缠至一块,反冲进他自己身体里,水火交融,久违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