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的说话声传来,难以忽略。
乌见浒一咬他的唇,压着声音:“专心点。”
他搭在乌见浒颈后的手来回抚摸,确实有些分了心——他们虽在这洞穴最深处设了结界,若有人进来,未必不会发现他俩。
洞中灯火一盏一盏亮起,石壁上投出拉长的人影,长老们正在闲聊。
“这段时日来,我观这些弟子都有不少长进,也算不错了。”
“确实,就是最近世道不太平,不知道我们在秘境待上这一整年,外头会不会生出什么事。”
“是啊,灏澜剑宗南方盟那些人,还不知在背地里谋划些什么……”
乌见浒滑下的唇咬在自己喉结上,容兆深吸一口气,将差一点溢出口的声音咽回。
偏这人像有意捉弄他,不断在他颈间舔弄,吮出一个个印子。
容兆忍无可忍,低头寻着他的唇咬上去,不让他再碰自己其他地方。
外间的那些光影和声响挥之不去,他们在这山壁后方无人昏暗的一角,放肆纵情。
直至夜沉,众人或睡下,或入定。
容兆也躺下,如常枕在乌见浒腿上,想要睡一觉。
乌见浒捋着他的发,垂眼看他。
容兆便也抬眸,视线交汇,无声交缠片刻,他拉下乌见浒的颈,再一次送上吻。
后头还是睡着了,这一觉容兆睡得难得安稳。
窗外进来的明亮天光拂上榻,他才睁眼,怔神良久,缓缓撑起身,四处看去——卧榻、珠帘、雕花屏风、窗边的香几、窗台一角的白玉花瓶,和瓶中正娇艳盛开的桃枝。
是幻境里他与乌见浒共同的家。
惊讶只有片刻,容兆敛目沉思一阵,起身下了榻。
那条金色发带就在榻边,他随手拿起绑了发,披上外袍,走去门边。
推开屋门,小院中恰有风过,粉絮飘飞。桃花树下,那人转身回眸,凝目正望向他。
杀了他。
=
容兆停步门边,一时恍然。
乌见浒过来:“傻了?”
“……什么时辰了?”
“还早,这里风大,衣裳都未穿好,先进去。”乌见浒已将他打横抱起,回去屋中。
倒回榻上,容兆盯着面前欺身下来的人,搭在他肩上的手微微收紧。
不用叫出名字,只一个眼神间的对视,便都了然。他们又入了那幻境里,这一次却清楚知晓自己是谁,对方又是谁。
“你昨夜睡得很好。”乌见浒开口。
容兆无言看着他,却难说清,到底是期望见到梦里人,还是眼前这个实实在在的乌见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