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膝下活着成人的孙女?相比孙子要少许多,姬瑛在一众公主中更为受宠,便也养成一副矜傲脾性。
今日若非那祁家郎君也要出席,姬瑛自是懒得赴这等筵席。
正说着的时候,殿外传来通报声,道?是楚太子与楚公主到了。
殿内人都停下交谈声,皆转头看向门?口。
傍晚柔丽的晚霞,照着花丛错落的花影,也照着来人曳地的长裙。
女?郎才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面戴珠玉面帘,那一双眼睛生得明澈,在周遭珠玉映衬下,非但不黯然失色,反倒让宝石完完全全成了陪衬。
明丽璀璨间,流光溢彩。
叫人都忘记了她脸上还覆着一层面纱的事实。
更别提,其身前与身后三位郎君,皆是出挑之色,当?中最俊美的那人,真如芝兰玉树一般皎皎不凡,通身流着贵气,这满殿晋国王室王孙,竟无一能比过她。
四人于左边宾客席落座,楚太子坐于最前方,卫蓁坐于第?二?的位次。
祁宴坐于她右侧。至于卫凌,则执意坐在卫蓁后面。
“太子与公主远道?而?来,我等也是有失远迎。这盏酒,我代身后诸位王孙先饮。”
卫蓁翻阅过晋国王孙的画册,再看着面前人,一下就和画像上人对上了。
敬酒的郎君名唤姬汜,是晋王膝下尚未娶亲的王孙中最大的一个,因年纪最长,朝中拥护者众多,若按照长幼顺序,是极有可能被立为储君的一个。
姬汜撩袍坐下,忽问道?:“不知公主为何戴面纱遮面?”
卫蓁如实回?答:“在来国都路上时,被传上了红疹恶疾,脸颊边正在敷药,故而?暂时不能以真容示人。”
“红疹恶疾?”
殿中人对此也略有耳闻:“此病能治?我怎听说凡染上此病者,哪怕治愈好,脸上也会永留疮疤,容貌再难恢复如前。”
卫蓁微笑:“医工也在尽力为我医治。”
在一切尘埃落定前,卫蓁话?不敢说得太满。
只?是此言一落,殿内气氛便有些微妙了。
“尽力治好”,那便是有可能治不好……众人目光复杂。
不多时,宴席开动,侍女?进入大殿,为贵族们端上菜肴。
当?中仍有王孙,仍未移开落在卫蓁身上的视线,借着侍女?送膳食期间,也正大光明打量起来,便觉一道?灼热的目光看着自己,定睛一看,乃是楚公主身后华服少年。
对方幽暗的眼神,如锋利的刀斧,似乎要洞穿自己的发肤。
那王孙被看后背发凉,顿时收回?目光,而?后从?仆从?口中得知,此人乃是楚公主的弟弟。
在场之人都是贵族男女?,这等场合本就不是为了用膳,而?是为了社交,酒过三巡之后,便有人提议投壶为乐。
方才那打量的卫蓁的王孙,才准备出列,卫凌立马走?了出来。
王孙回?想起卫凌方才神色,有意避开回?座位,可无奈身后众人已发出喝彩之声,一下将他架了出去。
侍女?递上来箭矢,几局下来,胜负已定。卫凌几乎全中。
如是场面,看得男儿郎们热血沸腾,纷纷呐喊。
卫凌也是一方封地的主人,带兵打过仗,臂力与箭术都了得,从?前在家中也没少与卫蓁玩过此游戏,要想赢这群贵族子弟,自是不在话?下。
姬汜便离开座位,走?上前来,要与卫凌比试。
前六局下来,依旧是卫凌占了上风。
眼看姬汜剩下几箭都擦壶口而?过,他面上笑意渐落下去。
姬汜并未说什么,招呼余下几位王孙,上前去比试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