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蛮荒之地的小?女,少时流落我楚国,依仗楚国方才活命,如今倒是变成?了魏国公主,能有多少眼界?只怕在魏国也无多少话语权,魏王竟叫她代?为赴约,实在是荒谬难言!”
这明晃晃带着恶意的嘲讽话语,清晰地传遍帐内。
卫蓁抬头看向?说话人,唤了身边人化名,几乎是同一刻,或者?是在卫蓁出声前,祁宴已?经握紧腰间的宝剑,朝着对面走去。
刚刚放话的使臣看着祁宴走来,嗤笑道:“这是和谈的场所,魏公主让侍卫来做甚?”
那臣子轻蔑地看向?祁宴,呸了一声,“区区走狗,可?知我是谁!”
祁宴在他?面前停下,懒洋洋笑道:“是,我是走狗之辈,不只是魏公主的走狗,还是公主最虔诚的爪牙,自然听公主的一切吩咐。不过?我如何,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将死之人来说,是不是?”
话音一落,长剑掠过?一道寒光,顷刻鲜血四溅。
魏公主的侍卫在和谈盟会上拔剑砍杀楚国大臣,这一幕无疑让众人齐齐一震。
景恒脸颊肌肉紧绷,长身霍然从案边起身,卫蓁几步到案边,挡在祁宴面前,看着景恒。
“我是从西北蛮荒之地来,可?我能代?魏王行国君之权,但废太子也不过?一个阶下囚,是晋王的傀儡,还敢指责我,说我的人是走狗?”
景恒暴怒,卫蓁凑近一步,目光如炬:“废太子的人骂我的人一句,我便叫我的手下杀你的一人,废太子可?以试试。今日不介意也叫你血溅当场!”
两方剑拔弩张,下一刻仿佛真的就要动手。
景恒伸手拉住卫蓁的胳膊,“卫蓁!”
祁宴已?经先一步将人拉到身后,对上景恒的眸子,道:“太子莫要再纠缠我们公主。”
正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打?断了帐篷的纠缠。外头人道是晋王来了。
姬渊走进来,看着地上的一摊血肉,听着帐内臣子的禀告,明白这里发生的一切,脸色一下沉了下去。
卫蓁道:“晋王,楚太子对我的到来似乎格外不满,如若会盟不欢迎魏国来,那魏国离开便是。”
卫蓁看向?身后人,“我们走。”
景恒才要开口,姬渊已?看向?他?,淡声道:“此事到底是楚太子不对,魏公主既代?魏国前来,便是身份尊贵,太子的人冲撞公主,当先向?公主致歉。”
姬渊示意景恒道歉,景恒绷着脸,极其不情愿地将手慢慢松开手,冷笑道:“是,魏公主与晋王有婚约,自然晋王得向?着她。”
卫蓁神色淡淡:“分?明是太子做错在先,怎好似弄得晋王偏袒我一样?且我要嫁谁,与楚太子似乎并无干系。”
姬渊往前走去,让侍卫上前来收拾地面。
景恒回到座位坐下,笑道:“是,自然与我无关?,只是在下也是敬佩公主,公主的心上人才落入黄河,公主就能大张旗鼓赴盟,全然没有一丝为心上人哀痛的样子,如若祁宴泉下有知,心中会是何滋味?”
姬渊的眸色一暗,回过?头来道:“景恒?”
而对面的齐王,好似听到什?么了不得的内情,抬起头来看着那对峙的几人,“魏公主与那祁宴是怎么一回事?”
祁宴与卫蓁那一段事,说到底只有晋宫人知晓二人曾被晋王赐婚,外头知情的甚少,今日外人倒是头一回听到魏公主中意祁宴,可?谓吃惊不小?,仿佛窥探到什?么内情似的。
尤其是楚太子这话,像是心中愤懑不平。
在这无比微妙的气氛中,最后是祁宴出声:“各位大王,能否让公主落座?我们公主立了这么久,怕是累了。”他?特意加重?了“我们”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