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写着的?话,什么叫“情千万重,寄君珍重”?
她是抱着赴死的?心思,觉得他们此生再?也无法见?面了,是吗?
祁宴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
等她醒来,他有许多话,想要与她说。
殿内安静下来,窗外虫鸣声?急促,如在下一场细密的?雨。
……
卫蓁在两日之后醒来,日到?中午,帘帐上飘浮着窗外的?花影,卫蓁的?双目渐渐聚拢,听到?床外传来男子的?说话声?,朝着帐外望去。
“祁宴。”这一声?引得男子转过身来。
祁宴回头,**少女爬起?来,她踉跄地下床,脚下不稳,祁宴伸出?手,将卫蓁搂住。
“小心点?,不要摔着。”祁宴道。
卫蓁抬起?头看着眼前人,环顾四周大殿,空气?中浮动的?不再?是浓重的?血腥气?,而?是窗外飘进来的?花香。
卫蓁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何?地。
她被祁宴放回榻上,祁宴道:“医工说你?连日操劳,身虚体弱,需要休养几日。”
她摇了摇头,眼中泪珠如珍珠一般颗颗浮上来。
祁宴看着她落泪,问:“怎么了?”
卫蓁躺在枕上,轻声?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祁宴一愣,忙道:“怎么会?已经没事了,阿蓁。”
祁宴心知,她是一国公主,这些日子多少人性命都落在她身上,她想必是精神紧绷,压力?极大,也只有面对他时,她才会流露出?那脆弱的?一面。
殿内忙碌的?宫人识相地退了出?去。
祁宴道:“一切都过去了,阿蓁。”
他眼眸温柔若流着一汪春水:“我一直都知道你?会做好,你?带兵撑了十日,那些楚国残兵本也支撑不了多久,再?攻下去也会自乱手脚。”
她坐起?身来,乌黑的?长发垂在身前,眼中如秋水起?皱。
他的?掌心覆上她的?面颊:“卫蓁,你?知道吗?”
卫蓁疑惑地看向他。祁宴微微一笑道:“你?是我见?过最坚韧的?姑娘,我常常会想,是不是我高攀了你??”
春光映得他那双眸子无比清亮,他的?掌心滚烫,如烙铁一般,灼得她心口也发热。
卫蓁摇摇头,笑着拭去累:“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不要说这种话。”
祁宴笑了笑,修长而?骨节分明的?五指抚摸着她的?长发,道:“那你?现?在不要多想,先好好歇息,我陪你?。”
卫蓁将头靠在他怀中,问道:“外面的?战事如何??”
“已经停了。城中统计正在伤亡的?百姓。”
祁宴低下头,看她并?未阖上眼眸歇息,沉吟了一瞬道:“阿蓁,我看到?了你?给我写的?那封信。”
卫蓁抬起?头来,“你?看到?了?”
祁宴道:“你?说我是你?一生所爱,不曾悔过与我在一起?,那你?知道我的?心思吗?”
他拉过她的?手,覆盖在他胸膛上,卫蓁的?指尖微蜷,他凑近,接下来的?话语便化?成了细密如春雨般的?吻。
他以吻来回应她,卫蓁满心满肺都好似被柔软的?暖意包裹住。
待唇瓣松开,卫蓁倾身,双手探入他臂弯下,怀抱住他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