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蓁道:“你与我说你想要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祁宴道:“那?便多想想,自己揣摩揣摩。”
他垂下头,看到她身后桌上放着的琴谱,将竹简拿起来。
卫蓁道:“这是大王叫我回来练习的琴谱,当中有些细节,我没能钻研透,少将军若有空,能否来指点我一二?”
祁宴挑眉道:“如此,你便欠我两个人情了。”
卫蓁听他意思是答应了,笑着道:“好啊,欠你两个。”
她垂在身侧的手?,恰好搭在果?盘上,拿起当中一颗樱桃,送到他唇边,“要尝尝吗?你前日给我摘了枇杷,今日尝尝我这里的樱桃。”
那?樱桃还沾着水珠,抵在祁宴唇珠上,叫祁宴唇瓣一颤。
他在她的注视下,将樱桃咬入口中,有几滴汁水溅在她指尖上。
女郎指尖紧张地蜷缩起来,被?祁宴握住手?,一点点慢慢拨开,用丝绸来擦干净她的手?。
院外侍女宦官们的嬉闹声?,时不时传来,却无一人注意到这昏暗的大殿里,多了一个男子。
禁忌感与攀升,二人靠得这么近,什么话都没有说,却有火花在暗处炸响。
祁宴想起白日晋王与姬渊说的那?番话,道:“你在晋宫,与诸多王孙相?处怎么样??有没有中意的郎君?”
卫蓁道:“我连诸多王孙面都没有见过,谈何?中意?”
祁宴握着她的手?,道:“那?在一众王孙之?外,你可有喜欢的儿郎?”
女郎偏过脸去,将耳廓对着他的面颊,耳珠一点点泛出鸽子血一样?的红色,眼睫不停扑簌着,最后又回头望向他,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黑暗之?中,两颗心扑通跳动?。
殿外响起谁人的脚步声?,似乎是宫女往这里走来。
祁宴松开她的手?,看一眼地上的小犬,道:“我得先走了。”
卫蓁替他打开窗户,这间窗户通往后院,并无人在,她叮嘱道:“你小心一点,莫要被?人发现。”
晋宫的日子不比从前,他与她只能借着这难得的间隙相?处。
祁宴长身翻出窗户,在离开前,忽然回身,卫蓁未曾来得及后退,他面颊便挨着她,唇瓣与她的唇近乎碰上。
郎君轻轻开口,热息全都喷薄在她唇瓣上:“你还欠我两个人情,别忘了还,嗯?”
卫蓁看着他的眸子,想开口说“知道了”,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她要如何?还他的人情?
卫蓁的视线下俯,便刚好落在了郎君的唇瓣上。
他又靠近了半寸:“明天午后,我等着你。”
“午后?”
“对啊,晋王不是让你午后,去和那?些郎君们一起打猎?到时候我以陪同?姬沃的名义,跟随在他身边,做他的护卫,自然是能有机会?与你相?见的。”
打猎,山峦,森林,湖泊。
浓郁的森林葱葱郁郁,可以隐藏一切,有山林为他们作遮掩,他们便能偷偷地见面。
卫蓁心如鼓跳,轻声?道:“好。”
晚风拂来,他替她簪上一朵紫藤萝花,折身离开了院子。
卫蓁立在窗边,抬手?抚摸耳垂上的花,胸膛中心跳得更快,久久难以平复。
她深知自己是和亲公主,不应该与他有牵连。
他们这样?偷偷见面,与背德无差。
可他这样?温柔说要与他见面,卫蓁知晓自己不会?拒绝的。
脚边的小犬轻吠,卫蓁蹲下身,将头搁在膝盖之?上,伸手?轻抚了抚它的脑袋,心头有丝丝缕缕甜蜜情丝弥漫开,唇角扬起笑容。
她起身走到衣柜边,迫不及待去选明天要穿哪一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