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很快,她便明白?他口中所说,“哥哥知道?了”,代表着什么。
不久祁宴假死,四国举办会盟,姜玘回来后不久,阿兄给姜玘下了一味毒药,那药于常人而言并无什么毒性,然而姜玘患有头风之症,被?药物刺激后便更觉头痛欲裂,整个?人神志不清。
那一日他发病,阿兄立在他的榻前,看着榻上之人痛不欲生地嘶吼,姜玘朝着阿兄伸手,让他找医工,阿兄说是去?找,却在回头看到她时?,目光微微定住。
在会盟路上,她曾经解下衣袍,**在阿兄面?前,给他看身上的伤势。
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慢慢变了。
其实早就?变了,她从少时?便喜欢他,是他陪她度过艰难岁月,而今重逢,那些情愫便野蛮生长,再也无法压抑。
殿内的宫人都被?屏退了下去?,他走上前来,将她抵在屏风上重重亲吻起来。
原来,他也早就?喜欢她。
他们背着齐王乱政,在宫中勾结。
在书房里、在假山中、在她的寝宫……他们越发的肆无忌惮。
朝中的人都被?换成了阿兄的手下,在他的助力下,齐国出兵助祁宴讨伐伪晋,不久她也有了身孕。
等到前线终于传来祁宴兵胜的消息,她也终于等到毒杀姜玘的时?机,那一日并未提前告诉阿兄。姜玘前来时?,阿兄还在为她与腹中的孩儿?抚琴。
她亲手灌下了那碗毒药,看着姜玘倒在血泊中,却无法泄恨,又?狠狠捅了数刀。
数年积恨终于在一日大仇得报,可她并未感受到多少快。感,唯有空虚感袭来。
当她抚上自己微隆起的小腹,感受到一个?小小的鲜活生命孕育在那里时?,她才有一种切实摆脱齐宫之感。
窗外的光亮照进来,她感觉到了一种新?生。
梦中一切仿若就?在昨日,乐姝睁开眼睛,帐篷外传来笑声,风铃声萦绕在耳畔。
身边的孩儿?与左盈已不见,她坐起身来,看到阿兄抱着他们的孩子,立在午后的阳光下。
她捞起帘幔,左盈听到动静,抱着孩儿?走回来,回到床边坐下:“醒了,方才睡得可好?”
乐姝看着他的面?容,笑道?:“尚好,又?梦到了我在齐宫的事?。”
他脸上笑容微凝,“阿姝。”
乐姝道?:“不过我梦到的不是旁人,而是阿兄,梦中有阿兄陪我,我不害怕了。”
他轻笑,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个?吻。乐姝闭上眼,只觉心灵被?轻轻吻了一下。
她被?过往所伤,心上是落下了伤疤难以治愈,但她也相信,随着岁月总会有痊愈的一日。
只要他陪着她。
“时?候还早,你还可以再歇一歇。等晚些时?候,我们一起去?出去?看花灯。”
她道?了一声好,左盈为她盖好被?子,她伸出手来攥住他的手腕,像极了小时?候,她午睡时?也非要他来陪着。
淡金色的光纱影子落在她身上,随着清风轻轻摇曳。
他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婴孩,将手靠过去?,与小人的指尖相触。
这是新?生,是他与她的未来。
(左盈乐姝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