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有才是被她打死了吗?
可她都避开了要害。
她会不会被判刑?
池家宝后知后觉地慌乱起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却没摸出什么来。她呆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该逃跑还是等着警察来抓她。
‘呀吱’一声,安全屋的门被拉开。
陆星流披着星月站在门外,他面上覆了一层风尘,似乎是急匆匆赶回来的。
除他之外,屋外再无旁人。
陆星流扫了眼屋里的情景,一言不发,眼底神色不明,神情沉静依旧。
“陆,陆教官,”想到陆星流的个性,池家宝哽咽了下,吸着鼻子问他:“你是来抓我去坐牢的吗?”
陆星流目光扫过沾了血的面口袋。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开始提问:“有其他人知道你来这儿吗?”
池家宝用袖子重重抹了把眼睛:“没有。”
他又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池家宝沮丧极了:“我翻窗溜进来的。”
她今年十八岁,已经可以够得上判刑标准了。
就算刘有才真的犯罪,普通公民也是不能随便打人的,如果她真的把刘有才打出了什么事,那她一辈子都得赔进去,她的家人该怎么办?他们知道了该有多么伤心啊。
“好,”陆星流颔首,从她手里把铁棍抽走:“现在,原路返回。”
池家宝呆住:“啊?”
陆星流轻轻把她推到窗边:“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他嗓音很轻,却跟往日发号施令一样不容置疑,池家宝稀里糊涂地就被他推出了窗子。
确认她走了,陆星流掏出专用的丝质手帕,冷静地拭去钢棍上的指纹,清理了屋里和窗边的脚印。
做完这些,他横臂握住钢棍,破风声在屋里响起,刘有才被剧痛折磨得醒来,嘴巴却发不出声音,身体不住地蠕动着,像一只丑陋的虫子。
这种痛苦比刚才池家宝那几下要厉害得多,不管是力度,精准度,以及对人体的了解程度,都远非刚才那几下可比的。
陆星流神色不改,一下又一下斜着抽过去,稳准狠。
等宁团长和警察赶到的时候,就见到陆星流手中钢棍砸向刘有才脆弱的关节处,他的动作充满戾气,脸上却一片平静,直看得人毛骨悚然。
宁团长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抢先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陆星流,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停手——”
不管这人多可恨,他们都没有动用私刑的权利,这个道理陆星流怎么可能不懂!
在她一脚踹过来之前,陆星流已经收回手,淡淡道:“抱歉团长,他差点侵犯了我的学生,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
他并不喜欢说谎,所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把池家宝的责任,转嫁成他的责任。
他嘴上说着抱歉,却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还是很淡然地道:“我愿意接受一切处罚。”
警察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人家好好参加节目的少年学生,放着好日子不过跑来当志愿者吃苦受罪,结果这畜生不但不心存感激,反而试图强暴志愿者,简直禽兽不如,就是他们都想动手打人。
——但再怎么也不能私下靠暴力解决,这绝对是违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