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的确实是他。”昌平公主面露羞赧,此刻眼神里有几分不自然,还有几分闪躲:“皎皎姐姐,我想请教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皇兄的?”
她什么时候喜欢帝王……
随着昌平公主的话,谢燕陷入了沉思,昌平公主则耐心的等着,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南宫怀。
谢燕想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回答昌平公主,她想到一开始自己只是想做帝王表妹,那样要多自在有多自在,但是她没有料到的是帝王对她动了心思:“在很早的时候,你皇兄跟我打了个赌。”
没成想皇兄跟皎皎姐姐之间还有一个赌约,昌平公主很好奇,凑近问:“然后呢?”
对上昌平公主好奇的眼睛,谢燕笑意浅然,脸上的梨涡都出来了:“然后你皇兄说要是我赌赢了,那他就为我挑选一门好亲事,如果他赌赢了,我就要入宫为妃。”
这倒是皇兄会做出的事情,皇兄手段强势,对皎皎姐姐亦然。
昌平公主忍不住笑了笑,等笑完她又有些想哭,昌平公主紧皱眉头:“可是皎皎姐姐,怀公子他不想做驸马。”
谢燕闻言有几分错愕,神态也有些凝重:“公主跟怀公子表明心意了?”
青竹等人也看向了昌平公主,原本以为昌平公主只是发现自己对怀公子动了情,但看昌平公主这模样,她应该不止意识到了自己喜欢怀公子,还跟怀公子诉说了心意。
昌平公主点头如捣蒜,娇纵的眉眼中还带着女儿家的害羞:“我确实跟怀公子说了,也跟皇兄提了这事,皇兄倒是没有很反对我跟怀公子在一起,但是怀公子说他不想做驸马。”
说到这里昌平公主心里又酸又胀,那人分明是喜欢她的,可让他做驸马,他又不做,她出身高贵,何曾这样眼巴巴的去求着人。
青竹一听,觉得这位怀公子很是不解风情:“这世上竟还有人不想做驸马,京城多少人家的公子郎君想做驸马,怀公子也不懂得好好珍惜。”
昌平公主是天子胞妹,太后娘娘的亲生女儿,这京中想做驸马的人怕是可以从城东排到城西。
谢燕猜到是因为什么了,她弯腰替昌平倒了盏茶:“那怀公子不想做驸马,公主还想让他做驸马吗?”
这话算是问到昌平公主心坎上去了,昌平公主就着谢燕递过来的茶盏抿了一口,道:“如果是旁人这么不知好歹,那我肯定不想让他做驸马了,但怀公子跟别人不一样,谁让他是我昌平公主府长得最好的一个面首。”
这就是昌平公主为何觉得茫然,但还是不愿放弃的原因,因为南宫怀就是不同的。
谢燕失笑,那位怀公子确实长的不错。
“我知道母后想撮合我跟吴王世子,是因为我们身份差不多,吴王府有权有势,我要是嫁过去就会有人护着我,但是我要是嫁给一个面首,那天下人肯定是议论纷纷。”说着,昌平公主叹了口气:“而他就是因为不想让我遭受这些非议,所以才不想做这个驸马,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傻的人。”
除了他,别的公子可是巴巴的等着做她的驸马。
从小被人捧在掌心上的昌平公主还是第一次遇到了这个难题,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来找皎皎姐姐了。
谢燕第一次见南宫怀,便发现了男子对昌平公主的不同寻常,他每次看昌平公主的目光充斥着隐忍。
“那怀公子的父母呢?”
昌平公主叹了口气,脑中回忆起与南宫怀初见的场景:“早就过世了,怀公子之所以会成为我的面首,是因为我第一次见他时,他正被人追杀,我救了他,并替他安葬了他父母。”
要不然母后也不会这么逼着他嫁给吴王世子,因为昌平公主知道,只要母后在一天,她就不可能同意自己嫁给南宫怀。
青竹等人沉默了下,昌平公主是金枝玉叶,她未来的驸马不说是出自名门望族,也不能是……
怀公子想要做昌平公主的驸马,难如登天。
“我知道母后不会让他做我的驸马,但我的驸马一定要是怀公子。”许是几人的沉默让昌平公主憋的慌,她心底愈发清明,眉目一抬:“皎皎姐姐,我知道你最好了,你要帮我。”
不管是母后,还是皇兄,都那么喜欢皎皎姐姐,只要皎皎姐姐站在她这边,那她还是很有希望跟自己心上人在一起的。
昌平公主眼睛跟星星似的,一闪一闪的,让人难以拒绝她的要求,谢燕也不例外:“我会找机会探一下你皇兄的口风,但这事,我也没有办法做主。”
在昌平公主眼里,皎皎姐姐就是天上的仙女,她笑眯了眼,抱着谢燕的手腕撒娇:“我就知道皎皎姐姐最好了。”
青竹等人笑了笑,陛下对皇后娘娘几乎是百依百顺,有了皇后娘娘的支持,昌平公主与怀公子在一起的可能还是要多上一些。
昌平公主了了一桩心事,兴致更加高涨,在坤宁宫陪谢燕说了好一会话。
青竹态度客客气气的将昌平公主送到坤宁宫门口,回来发现皇后娘娘正托腮沉思,看起来有几分乖巧,青竹小声问:“娘娘是要帮昌平公主吗?”
皇后娘娘跟陛下提这事,陛下肯定不会生气,但太后娘娘那边肯定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这事真是有些为难她们娘娘了。
谢燕抬起巴掌大的鹅蛋脸,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眼神很坚定:“公主与怀公子是相互喜欢,我能帮的肯定会帮。”
青竹猜到皇后娘娘会帮昌平公主,道:“一般人谁不想做驸马,怀公子却直接拒绝了昌平公主,可见怀公子是个正人君子。”
“奴婢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昌平公主喜欢。”翠儿从旁插话。
如今天下太平,也不需要公主和亲来结秦晋之好,只要对方品行端正,是真心喜欢昌平公主,而昌平公主也喜欢他,那还是能在一起的。
谢燕低头拨弄了下鎏金盏,想着她该如何与帝王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