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五字,不禁让他眼含泪意。
齐珩笑笑,身旁端上一盏醒酒汤,齐珩边提笔写字,边道:“辛苦了。”
搭在桌案上的手倏然被人握住,齐珩稍稍蹙眉。
“陛下,夜中劳累,您刚饮了酒,先用醒酒汤罢。”那女子穿着浅粉色的坦领,头顶珠翠,妆点得犹似海棠。
齐珩淡漠地看向她?,冷意决绝。
那内人见?他不作声,便更?得寸进尺,抚上他的玉带,她?轻声道:“陛下,皇后殿下身子不方便,妾来侍候您,可好?”
陛下人极为?温和,从不会刁难宫中的黄门内人,她?喜欢他很久了,也见?过他对皇后殿下的宠爱。
她?艳羡已久。
她?知晓皇后殿下有了身孕,不能与陛下同房。平日陛下多与皇后殿下同寝,她?没?有机会,独今夜陛下饮酒晚归,她?才想借今夜为?自己搏一次。
齐珩不为?所动,他冷声道:“你现在放手,我?固然会将你撵出去,但起码会有生路,你若再这样,我?便唤高翁进来,他会如何处置你,你自己掂量掂量。”
那内人楚楚可怜地抬首,然却不见?齐珩有半分怜惜之意,只见?他冷漠地吐出一字:“滚。”
女子落泪,以袖掩面惊惶而?出。
却不料刚出门便被江锦书碰上,江锦书见?女子哭泣而?出,极为?茫然。
江锦书望了望殿门,今日高季并不值守。
江锦书踟蹰不前?。
江锦书垂首轻声道:“你看见?刚才那女子了吗?”
漱阳咬唇,犹豫道:“陛下……不会吧。”
毕竟齐珩与江锦书的恩爱,他们都看在眼里。
江锦书笃定道:“对,我?相信他。”
齐珩去了后室池子净手,他用力地擦拭被那人牵过的手掌,待洁净后才舒了口气。
待他出来后,便见?江锦书站在桌案前?,若有所思,他换上笑颜,道:“你怎么来了,你身子不方便。”
江锦书淡笑道:“我?听说?你去了谢尚令的府中饮酒,怕你宿醉头疼,就给你拿了醒酒汤。”
而?后她?看向桌案上的那碗,齐珩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些慌神,急声道:“我?没?碰她?。”
江锦书笑了笑,道:“我?知道。”
因为?信任,所以不必去问。
江锦书打开红漆盒,道:“我?没?用饭,陪我?吃一会儿?,好不好?”
齐珩点了点头,他扶着江锦书落座,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
快六个月了。
齐珩欲将漆盒中的饭菜拿出,江锦书轻声道:“第一层是醒酒汤。”
齐珩心?头一暖,他笑了笑,将醒酒汤拿出,而?后又打开第二层,齐珩看清里面的菜,他道:“鱼肉你不会害喜吗?”
江锦书笑笑道:“好多了。”
齐珩将那虾羹递给江锦书,而?后执箸挑剔鱼刺,确认无刺后才将一块块鱼肉夹至江锦书碗中。
江锦书咬了几口鱼肉,她?微笑道:“这鱼肉好吃。”
“你尝一口。”
而?后她?夹了一块喂给齐珩,齐珩笑道:“果真。”
待将虾羹与鱼肉用完,江锦书也懒得再动,她?抱住齐珩,道:“我?不想走了。”
“我?想住在紫宸殿,不想走了。”
“我?很安静的,不会打扰你处理?朝事,我?也不会去偷看偷听。”
齐珩目中含泪,转过身,心?疼地抱住了她?。
他知道她?有孕后,时常会有不安感,今夜那个内人他知道她?看到了,所以她?才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