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大小姐安,师父命我前往西河,特来请示。”
虞幼泱挑眉。
她都快忘了这一茬了。
西河一去就要好几个月,她至少三个月就会采补他一次,燕迟当然会来请示她。
“允。”
她叹口气。
采补这件事,还真是麻烦。
离开了沧夷山的阵法,她体内的寒气总是蠢蠢欲动,只有在离燕迟近一些的时候才能平息片刻。
照这样下去,怕是不出一月就要……
还有灵光宝玉,此次西河之行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艰辛等着她。
但愿一切能够顺利。
怀揣着美好期许的虞幼泱和师兄弟两个下了小阳山。
八月初,微风中夹杂了几丝寒意,虞幼泱很快又变得病恹恹的。
她换回了厚重的狐裘,娇小的身躯被裹在里面,领口处特意做了红宝石的扣子,扣上之后,精致小巧的下巴便会隐在温暖的白色狐貍毛里。
才八月而已,她这样的装扮过于惹眼。
当然,就算没有这件厚重的狐裘,她出众的容貌也会引来不少目光。
不过人们在看见她那张欺霜赛雪的脸时,好奇又转变成了同情——
她看上去好像病得随时会死掉一样。
她脸色实在太差,计繁问起,便只推脱是不小心染了风寒。
如跗骨之蛆般的寒意似乎也带走了她的生机,她的脸色格外苍白,领口处那颗鲜红的宝石成了她身上最亮眼的颜色。
虞幼泱掩唇咳了几声,勒马停下。
白日还好些,太阳落山之后更冷,她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燕迟拧眉看她。
“一个时辰的路你歇了三次。”
虞幼泱“唔”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玉白色的面庞上,一双乌黑的眼睛雾蒙蒙地看着他,看上去分外可怜。
“我真的很累。”
她坐在马上,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似乎一阵风都能把她吹下马。
燕迟不为所动,心肠比风雪里的石头还要冷。
“不想在野外露宿就快走。”
而且既然是风寒,露宿只会更加严重。
可惜虞幼泱并不领情,她干脆赌气下马,“我不管,反正我是骑不了马了。”
燕迟拿她没办法,冷着脸看向计繁。
“你,载她一起走。”
“啊?”计繁表情极为夸张,“不不不不!小师兄,我是个半吊子,自己骑还害怕呢,哪能带着虞姑娘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