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李悲秋道:“那的的确确是新鲜的、没有被做过任何手脚的人血。我便是再糊涂,也绝无可能会弄错。”
而且这么重要的事,他必定是慎之又慎,然而当时情况就如虞幼泱说的那般,他将法宝里存着的血取了一滴出来,又将那截衣袖上的血提取出来一点,屏息凝神地将两滴血滴在一起。
直到那两滴血相溶。
“……”虞幼泱喃喃道:“荒谬,这怎么可能?也许是什么你没看出来的法器?或者是什么障眼法?”
她慢慢站起身,因为想不明白而又问了一遍,“这怎么可能?”
可凭李悲秋的本事,如果真的有问题,他会看不出来吗?
李悲秋只是看着,没有说话,等她自己去想。
好半晌,虞幼泱脸色微变。
倘若血没有问题,一切都没有问题,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朱红流给他的血,是她父母的血。
可是爹爹一直都在沧夷山闭关,即便是出关了她也能第一时间感应到。
“是……我娘?”
爹一直说娘去了很远的地方,她小的时候不懂,后来长大了,再怎么问爹爹也还是这个回答,且每每提到的时候,心情都很不好。
虽然很好奇娘的存在,可爹爹对她来说更重要,她也就不再问,心里一直猜娘是不是在自己出生之后就死了。
他们父女两个在沧夷山上相依为命,有没有娘好t像也没那么重要。
这么久了……原来她真的还有一个娘在。
李悲秋低叹一声,“不错,我也是确认了你的身份之后才猜到的。”
这么久了,他以为那女人早就已经死了!
“那……”虞幼泱脑子里乱成一团,“我娘是不是一直都在朱红流手里?我得去救她……”
“大小姐。”李悲秋喊住她,满脸纠结,“你娘的事,师父一点都没和你说过吗?”
虞幼泱呆呆地摇了摇头,“没有。”
李悲秋低声道:“她的事,师父既然没提,我便也不该多嘴。若我没猜错,那女人现在是在天玄宗,并不是在朱红流手中。”
虞幼泱:“……”
“天玄宗,我记得陈少微说过,你和天玄宗的人一直不对付。”
李悲秋并未隐瞒,直言不讳道:“不错,我有一位师兄,他现在就在天玄宗。”
他的师兄,那不就是爹爹的另一位弟子?
天玄宗又究竟是什么地方,她爹爹的弟子,还有她娘……
这两人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虞幼泱不问,李悲秋就不说,室内一时无声。
过了片刻,反倒是隔壁有声音传来,是陈少微的一声怒吼。
“你非要气死我才行是不是?”